;她撑起自己的最后一点勇气,像最后的一根稻草求助。那么多年来,没次难过伤心的时候,她总会想起那个人。可和阿语在一起之后,两个人的联系反而少了。那个人再也不像自己秀恩爱,也不会再对自己的恋情好奇询问,就自然而然的淡下了。而沉浸在恋情中的自己竟也无暇顾及,现在条件反射般的把人想起,才觉出自己的自私与冷漠。可是,难道连阿语,也要像她遇到的其他人那般,成为一个冰冷求助的话题么?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阿语已成了她心底的唯一,就连信赖了多年的挚友,也再无法倾心相谈。不过人的心本来没长在最中间的脊椎上,偏心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既然自己的整个心全放在阿语那里了,那猜疑再深、误会再大又如何?想到这里,她释然了。戒指也好,前夫也罢,只要阿语没有亲自赶自己走,那她就有留下来的资格。只要是她说的,她都信,哪怕与眼见耳闻的不符,那又如何?
可意外的是,那晚空手套白狼竟似心有灵犀一般的主动找了她。
“发生了什么事?”干脆利落、简单粗暴,连招呼都省去了。
“没什么事啊?”郝欢乐有些懵圈,空手套白狼一直对自己好是没错,可这凭空察觉的第六感也太强大了吧。
“没事你那副就要哭出来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笑得那么难看,连眼圈都红了。”空手套白狼毫不留情的拆穿。
“!你怎么知道!”郝欢乐傻了,握着手机的手一直在颤动,不可能呢,怎么可能?这意味着什么,她简直不敢去想象。
“嗯哼。你说呢?”空手套白狼发来一声冷哼,却让郝欢乐心里热得直冒泡,她尽量抑制住心里一触即发的狂喜,“是你?真的是你?”
“嗯哼。”那边依旧傲娇的回复,却发过来一张相片:一只白皙美丽的手掌,掌心的纹路无比的熟悉,更重要的是,上面静静的卧着一枚简单精致的戒指,戒指上心电图的纹理让郝欢乐熟悉到落泪,真的是她!
“阿语!阿语!阿语!”她激动的发了整屏的阿语,眼里的泪不受控制的滑落,竟然是你!原来是你!多年来,一直默默的陪着我。
“好了好了。”那边的空手套欢乐似乎能够看到她此时的激动,简单的文字就像施法了那般充满魔力,让郝欢乐奇迹般的平复下来。“本想到你生日那天再告诉你的,可今天你一副被人欺负惨了的委屈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比起惊喜,我更愿意看你平安无事,哪怕冒着傻气也不要紧。”
“你才傻。”郝欢乐也傲娇的顶回去,可幸福来得太突然,嘴边是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不傻怎么会教人欺负了去?还学会掐我电话了。”闻人语在那边秋后算账,她才不会告诉郝欢乐,是因为刚才结束通话时没有收到郝式厚脸皮的么么哒才起疑的,却想不到轻轻一诈还真给她发现了端倪。想到这里,她的眸色渐渐冷了下来,天宇这次的受/贿案本来就疑点重重,甚至她前脚刚到北京,就有人堵在机场要她配合调查了,要不是良谦替她拦住了人,她还真被莫名其妙的拐进警局。如果只是商业上明里暗里的手段,她并不介意。只是她才离开,郝欢乐这边就不大对劲,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像及了那个人的手笔。
此刻的郝欢乐就像久旱遇甘霖,雪中遇送炭,穷苦百姓遇到了人民解/放/军,巴拉巴拉就把这两天的委屈说了个透。当然,隐去了自己与敌人工归于尽的英勇事迹,也用最委婉的措辞一句带过了那人重伤闻人语的种种。至于那段婚姻,她更是故作轻松随意的避过。
可闻人语却从那平平无奇的语句里听出了她的疼痛与委屈,她对她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给你合理的解释。至于那些人,就让她们自己露出马脚吧。”尤其是那个刘露。她在那案子上发现,域思的一方涉案人员里,居然有刘露的丈夫。她正是担心这一点,才拒绝了郝欢乐来京的请求,她实在不敢让她们见面,却没料到,那人居然趁着自己不在,直接登堂入室了。她嘴角噙起一丝冷笑,你们要玩,我就奉陪到底。“阿乐,要是你敢背着我和你的初恋刘露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管杀不管埋!”
郝欢乐在收到这句恶狠狠的威胁时,幸福的笑了,这才是恋人间吃醋的正确打开方式。不过一想到阿语竟然在十年前就盯上自己了,又不禁窃喜起来,忍不住又去撩拨,“还说我呢,你和你那初恋也得向我交代清楚。”嘿嘿,想到阿语亲口说出对自己的爱慕,简直是害羞得不行啊。
“好,给我等着,待我归程之日,定会要你清清楚楚!”闻人语也笑了,那一刻她已经等了太久,久到她以为她的小姐姐只不过是童年的一点梦幻,可是现在,终于可以再见到她了么。
“讨厌,你居然定会要了人家。”郝欢乐作死的纠缠。
“……”内心泛起波澜的闻人语默默关掉了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