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觉得壮其实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
赵政知道,信任和相信是两码事儿,就眼前的情况,任何的话对壮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张奎,又看了看周围两米多高很是密实的芦苇荡,赵政低声说道:“那是在城里,而这里是城外!壮,别忘了,有这么密实的芦苇荡做掩护,就算人站在城墙上也很难发现咱们,知道不?”
说着,赵政用手中的藤条指了指周围的芦苇。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原本还在哭哭啼啼的壮听赵政这么一说,赶紧追问道。
赵政问道:“你听我的么?”
壮闻言点头道:“这是自然的,以前小奴也是听公子话的!”
壮的话音刚落,别在赵政腰间的青铜短刀已经被赵政握在手中,只消眨眼功夫,张奎心口洞开,鲜血直流。
这是赵政一贯的习惯,也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得来的宝贵经验。对死尸进行补杀,已经成为了他处理敌人死尸的一个潜意识。也因为这一习惯,之后赵政没少给自己惹麻烦。
由于青铜短刀刀刃上没有放血槽,因此当赵政将刀刃完全没入张奎心脏处后,整个青铜短刀便被死死地“卡”在了张奎体内。为了不让鲜血直接喷溅在自己身上,赵政只好骑在张奎身上用力慢慢往外拔着。
“天……天啊,公子……你……在干什么!”
反过神儿来的壮被赵政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不禁大声惊呼了起来。
“嘘……”
赵政见壮大呼小叫,赶紧做了个收声的手势。
“你小点儿声!要是把人招来了,咱俩都得死!”赵政煞有其事地吓唬道。
壮本就胆小,被赵政这么一说便立刻闭上了嘴,只是满面惊恐地看着骑在张奎身上慢慢拔刀的赵政。
“公子,你……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残忍啊?”壮怯弱弱地道。
赵政“正色”道:“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如果不确定他是真的死了的话,你觉得他要是醒来咱俩还有活头儿么?“
“这……”
被赵政这么一说,壮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点壮是完全没有想过的。
“可是……可是公子方才不是已经确定他死了么?”壮不解道。
赵政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当青铜柴刀被拔出之后,赵政扭头对壮轻声说道:“壮,来搭把手儿!咱俩一块儿把这小子扔河里喂鱼,来个一了百了!”
“不行!”
听赵政这么说,壮立刻将头摇成了拨浪鼓状。壮指了指不远处的河水说道:“要是把他扔河里就冲撞了河神了,河神会让张奎变成水鬼来惩罚我们的!公子……事已至此,咱俩还是把他埋了吧。这样……这样小奴也能心安一些……”
赵政闻言不禁啧啧舌,他倒是不信什么河鬼巫神之说,但是一想到原本清澈、美丽的河流就这么被一具死尸给污染了也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
“唔……”
“土葬……可是咱俩也没工具啊!呃……要么这样吧,咱俩也别管他了,过些时间他的家人自然会找来的。这样的话也能给张魁留个全尸,你看如何?”赵政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思忖了片刻然后低声说道。
对于壮来说,此时的他犹如和赵政绑在一起的蚱蜢,事到如此,壮也只好答应了赵政的提议。
“嗯,也只能这样了。只要这个时候没人发现我们,那么以后就算有人发现了张奎,那么他们也不会想到是我们干的!”紧皱眉头,看着张奎的尸体,壮开始了他人生第一次思考与抉择。
听壮这么一说,赵政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对壮说道:“能想清楚这点自然最好!“
此时已是上午,太阳早已高高地悬挂高空。赵政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知道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下去随即对壮轻声说道:“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长话短说。我这就回家,而你就当没事儿人就行。以后但凡出来捡拾柴火我都会出城来找你,今天的事儿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懂吗?”
壮闻言点了点头,将自己的住处耳语告诉赵政后,二人便就此分道而别。
为了以防意外,赵政并没有直接回城,出了芦苇荡后又在邯山上转悠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已散得差不多了这才扛着自己的“战果”步履匆匆地朝城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