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
“杞人忧天!”
魏攸冷哼一声,大袖飘飘一拱手道:“我军天兵十万,而小小易城不过只有区区数千可战之兵,敌我两方兵力对比悬殊。我幽州天兵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没了小小易城,又岂会怕他公孙瓒狗急跳墙?若是围三阙一,若被公孙瓒趁隙远遁,劳师无功,鲜于将军可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鲜于辅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不是他理屈词穷了,而是他很清楚,刘虞兴兵的主要目的也是唯一目的就是公孙瓒,如果真跑了公孙瓒,那么即便攻下易城来也毫无作用。
刘虞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易城之民,也乃我幽州之民。易城之军,也本我幽州之军。此次兴兵,所为者乃是幽州大害公孙瓒,平民士卒皆是无辜之辈,我军不可多造杀伤。传令诸军,不可伤民分毫,更不可多造杀孽,一旦有发现荼毒百姓,纵火抢掠者杀之无赦!今日天色已晚,不利攻城,修整一夜,明日一早便鸣金攻城!”
刘虞的选择不能说不对,毕竟在古代除非特殊情况,一般都不会在夜间作战,但可惜的是他这次碰上了把命都豁出去的公孙瓒,也注定了他的悲剧命运。
夜色已深,月暗星稀,幽州军大营已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一整日的急行军让绝大多数兵卒都疲累不堪,脑袋刚一沾到枕头便呼呼睡了过去。
不是没有人提醒过刘虞提防公孙瓒袭营,但刘虞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毕竟之前从未领军作战,经验不足,再加上胜券在握,因此也就难免有了一丝疏忽。
易城城门处,公孙瓒全副戎装,目若寒冰一般,而在他的身后,同样也是千余骑全副披挂的勇士,白马义从虽然在冀州损折了很多,但仍然剩下了千余人,足够公孙瓒拼死一搏了!
“开城,点火!”
公孙瓒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里的长枪,沉声下命令道。
在公孙瓒的正前方,两千余匹尾巴着火的烈马痛苦地嘶叫着,漫无目的地朝着四外旷野奔腾而出。
公孙瓒长枪一引,大喝一声,朝着幽州军的中军大帐狂奔而出。在他的身后,千余白马义从抛掉了所有的恐惧,顺着零星的火光紧紧地跟随在公孙瓒的身后。
幽燕之地并不缺马,尤其是在公孙瓒已经是豁出了性命的前提下,更不会再顾惜马匹的性命。
刘虞心事繁杂,后半夜才刚刚睡下,可是还没等他睡熟,便听到了一阵动地而来的鼓噪声,骇的他哪里还能顾得上睡觉,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就把帐外的亲兵喊了进来。
“外面发生了何事?速速前去查明,不管是谁人手下半夜鼓噪都绝不可轻饶!”
事到如今,刘虞都没想过公孙瓒敢来袭营,而只是单纯地认为是己方哪一路兵马出了问题。刘虞并不知道,人在绝境之下,会做出比平日里疯狂十倍百倍的事情。公孙瓒城中兵马不过数千人,在刘虞看来,用于固守城池尚嫌不足,根本就不可能冒着风险出城偷袭。
术业有专攻,刘虞是个出色的政治家,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事家。而他的对手公孙瓒,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争狂人。两相比较之下,刘虞的失败也就不是那么令人意外了。
火马踏连营,已经是让幽州军惊慌失措了,更不用说紧随其后而来杀气腾腾的白马义从了。
疼痛不已的火马跑起来漫无目的,而公孙瓒的目标却一直都很明确,那就是刘虞所在的中军大帐。
公孙瓒心里很清楚,刘虞虽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却是十万幽州大军的魂魄所在,只要能够控制了刘虞,那便等于是控制了十万大军。
在白马义从的决死突击之下,临时拼凑起来,几乎没有上过战场的幽州军很快就溃不成军了,一个个的丢盔弃甲,四野奔逃,哭嚎之声震天动地,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公孙瓒自然也懒得去理他们,十万大军,哪怕排着队让他们杀恐怕仅凭着千余白马义从也要杀到天亮。
距离刘虞的中军大帐越来越近了,公孙瓒的一双虎眼也越来越亮了,他心里很清楚,一旦生擒了刘虞,偌大的幽州从此之后便要以他唯命是从了。
尽管公孙瓒只是被迫反击,但他图谋幽州之主的地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和刘虞之间闹得那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