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起火,还边有人拿着刀来杀...杀我们...”
真定大长公主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周通令...就是个小人!彻头彻尾的小人!
设宴,无非是调虎离山!
火烧崔宅,无非是祸水东引!
真正的目的,只是这两个小姑娘,还有让陆家不得不与秦相雍反目!
真定大长公主气得手都在抖,从长亭这个角度望上去,能清晰地看见真定大长公主抖得没有办法停下的指尖和眼角一下一下随着青筋抽动的细纹,长亭心里头叹了一口气。
如果她全心全意地信任着真定大长公主,还至于以将自己身涉险境为代价,来演这出戏吗?
不会。
如果他们是贫户农家,她与阿宁受了欺辱,他们的祖母恐怕可以挑起扁担去扇那些人的脸。如果他们是武家将门,他们的长辈大约会下帖子拿真刀来把场子找回来。甚至如果他们是石家人,石猛怕是性命都不顾了,横起一条心管他天王老子,都他妈滚边儿去。
可惜,他们是平成陆氏。
可惜,他们与真定大长公主之间还横了一个陆纷,她是她们的祖母,可更是陆纷的母亲,祖母与母亲谁更亲?这个问题不用扳手指头就能算出来。
长亭不信任真定大长公主,因为真定大长公主心里的第一顺位永远不会是她们。
大堂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长亭微眯眼睛,一看却见真定大长公主有人影快步走来,粗略看了身形,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长亭一咬唇与蒙拓对视一眼,蒙拓福至心灵向后退去。
长亭深吸一口气,埋首抽泣起来,“祖母...若说不是幽州刺史埋的伏笔,阿娇这道伤便白受了...兵头捉了三、两个人,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家的男人,满脸横肉...祖母,阿娇的罪不能白受啊...”
身后有脚步声。
真定大长公主回过头一眼看见了走近的周通令。
除夕筵之上,出了这码子事儿,一州刺史绝无可能清闲。
自作自受!
真定大长公主心里怒啐一声,面上却谦和赔礼,“小姑娘家家不懂事,又对周大人一直有成见...那三、两人也不用审了,定是趁乱打家劫舍之人!何必再揪出来费人口舌!”
“祖母!”
长亭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里却是一松!
什么箭的威力最大?
向回拉得越远,射出去的力道便越大!
真定大长公主忍了多久,忍得有多苦,报复的威力便有多强,便有多迫切!那几个人这样用的效果是最好的!
长亭当即哭起来,“祖母!您还要不要陆家的脸面了!?分明拽上来一问便知的勾当,祖母缘何息事宁人!阿娇不服!阿娇不服!”
周通令见陆绰长女神容憔悴地靠在暖榻之上,心里头便暗恨为何没有多派些人手来!击杀陆家姐妹本身顶便宜的事,谁知这不仅留了活口,还将其余人全歼!正如那日那人所言,这摆明了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人灭了口往火里一丢,则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了崔家、天怒和上天注定的话头上了啊!
周通令一边暗恨,一边使了眼色,有人缓慢退了出去。
长亭泪眼婆娑地瞅,边瞅边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