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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被插入断剑的男子不断向后退去。先前偷袭的六人,除却一人的臂膀还被踩在林秦脚下,其余五人都翻滚在地。尤其是那个那匕首的男子,鲜血不住地溢出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林秦并没有什么仁慈之心。
“啊!”
趴在林秦脚下的男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被踩在脚下的手臂肩骨碎尽。林秦自然认得脚下的这人是谁。若是其他人,他的出手就不会如此狠戾了,有些讨人厌的苍蝇,他就永远像是你欠他什么了一样,跟在你的背后不断的骚扰。
“荀翌是吧?废你一只手,还不滚就留在这里吧。”林秦一脚踹在那人的肋骨上。地上男子抱腹被踹出了很远。
“快,快走!”
钱重要,命更重要。林秦的杀招,让十几人被打得落荒而逃。
小巷独一人,暴雨将地上的血迹晕染开了。跳动在水洼的血晕,渗入青砖内,林秦望了一眼木屋,舔了舔嘴唇,撑伞出巷而去。
木窗虚掩,抱刀人神色阴晴不定。自始至终,没用看出林秦身上有过一丝元力的波动。这才是他迟迟不肯出刀的原因。
刀光折射出一道残影,照在男子尖长的下巴上,一对凤眼在思考时更加迷人,总感觉蕴含着许多的情感。
这样不把握的出手,狐脸儿从不做,就算冒险,也是要有把握的冒险。纸窗闭合,人影散去。只有那一地的鲜血,证明着刚刚在这里发生过打斗。
一场雨、一地血、一柄断剑,江湖有时候就这么简单。一语不合、利益争夺,就拔刀相向。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最后剩下一地血。
胜者豪气干云,败者失了血、失了力,就算留了性命,借酒消愁还是愁。
……
……
屋外的雨,大了。
年轻的小二擦干净了桌子,仔细地将长凳翻上桌。借着幽幽的烛光,仔细地扫着晚间老汉喝酒留下的花生壳。顺子就是这点比较好,下雨了总会不自觉往窗外看上一阵。看那天,看那路,看那黄纸伞,看那归人。
归人至。
拿着笤帚的顺子手一颤,嘴唇有些发白。
“您……您回来啦。”
顺子不敢过去,拿眼瞟了一下林秦身上的血迹,便默不作声。
“是啊,我就不进去了,免得麻烦你。”林秦微微一笑,将元石丢在桌上,“今早儿的豆腐脑不错。饭钱和房钱结了,多余的元石你收着。”
“唉,唉。”顺子唯唯诺诺,不敢多说一句。
一道黑影闪过,打着饱嗝的大黑狗踉跄下来,跟着林秦钻入雨瀑中。
等到没了动静,顺子才敢抬起头来。
窗外暴雨倾盆,顺子朝外面张望去。一只狗,一个人,朝远处走去。顺子心里幻想着,那个饮血归来的人是自己,这样一种雨瀑绝尘,闯出个江湖,那该是一种怎样的豪气?
想着想着,当他收拾好屋子,关上门窗,踏入自己那间狭小,散发着霉味的卧室时,一边的秃头老掌柜早已经鼾声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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