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三万两银子?晏大人当真是太小看父亲了!区区三万两银子,父亲怎么会心动?”
苏皖凉记得很清楚,父亲身上有一枚墨玉制成的玉佩,乃是苏家的传家之物。
另一件,便是她手里的凤栖玉簪。
父亲当年娶她的母亲的时候,便将这枚玉簪送给了母亲。
那枚玉簪的玉石白皙透亮,状似琉璃,是世上罕见的美玉。这样的东西,在大齐朝也很难找出一块相似的……
父亲向来视富贵若无物,连随身的玉佩都很少佩戴。如今又怎么可能为三万两银子。去损坏自己的名声
退一步说。区区三万两,又怎么值得父亲低头。
简直就是欲加之罪。
苏俊华叹了一口气,“区区三万两。苏家还不在乎!其实也并不是多大的事情!”
“晏大人是礼部的人。这下却插手刑部的事情!”苏皖凉抬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刑部,何二爷不是在刑部吗?”
苏俊华面容惨淡,“皖凉,你可相信父亲?!”
苏皖凉点了点头,言语里带着肯定,“我自然是信爹爹的。父亲。你放心,皖凉绝对不会让爹爹含冤受委屈的!”
苏俊华见苏皖凉这样说,也松了一口气,“你相信父亲,那就好!!”
“父亲你不要多想,如今你要做的便是好好的养伤,不能操劳!”
苏俊华眼里的担忧也慢慢的淡了,他笑着微微颔首,“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你也是,屋外天寒,大雪又路滑,出门的时候,多加几件衣裳,更是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苏皖凉声音温和。
苏皖凉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父亲的名声,在京城里从未好过。
京城里的人世俗,他们向来看人,只看一个人的的际遇,或者天子的态度!
昭帝对苏俊华一直平平淡淡,甚至这么多年一直打压,或者有意的放逐,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感受到苏俊华与昭帝之间那种微妙的压抑!
苏皖凉想,这次,贪污一案若是牵连到了父亲,怕是是苏家私下做的手脚。
苏皖凉记得,在纸袋上看过这位礼部晏才英的名字。
若是不出她所料,今日何三爷来找父亲,怕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至今,何三爷怕是都还未真的知晓,拿走苏家那些孤本的人,究竟是谁。
苏皖凉想了许久,觉得何三爷今日来苏家,或许就是来孤注一掷的。现在何三爷唯一的依靠,怕是已经失去了。他走投无路,只好这样选择。
他们会大闹,无非是想借题发挥。
如果现在父亲再传出不好的言论,这官位怕是也保不住了。毕竟,父亲如今还涉嫌了贪污一案。
苏皖凉想到这里,慢慢的整理好思绪,又陪着苏俊华说了一会话,等韩大夫来了后,亲耳听见韩大夫说苏俊华脉象安稳,才放心的退了出来。
她走到屋外,春白便匆匆地迎了上来。
春白压低了嗓音,“小姐,汀溪来了,在府外候着呢!”
“让他进来,去我院子里见我!”苏皖凉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又道,“不要让外人看见!”
春白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丝画吩咐完,才陪着苏皖凉回了院子里。
苏皖凉一路上无话,而春白看着苏皖凉的样子,多少有些急了。
“小姐!”春白眼里全是担忧,“你没事吧?”
苏皖凉摇头,眉目里全是疲惫,“没事!”
从一开始,苏皖凉便知道想要彻底根除何三爷没那么简单,所以早早的便做好了准备!
尽管如此,她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依旧觉得可怕。
父亲贪污一案,总会让她想起前世。
那个时候的夏天,她失去了原来的父亲……
所有的一切,从那个夏天开始,便变成的不堪了起来。
苏皖凉藏在袖口里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修的圆润的指甲,刺痛了她的掌心。
丝画的速度很快,苏皖凉刚踏入院子里还未来得及喝茶,汀溪便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苏皖凉没有和汀溪含糊,她直接开口问道,“我今日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想如何合作!!”
汀溪在听了苏皖凉的话后,沉默不语。
“大小姐想要如何呢?!”汀溪淡淡的问道。
苏皖凉微微眯着眼,神色十分的平静,“你如果想要什么,大可开口,只是我这里大概也没有什么了……但是,如果真心要想合作,我要知道你幕后的主子!你说呢?”
“苏小姐!”汀溪抬起头,眼里带了一些惊讶,“你?”
“你主子应该交代了……”
汀溪起身,缓缓走到苏皖凉面前,随即微微弯身,“桦云空汀,汀溪,一切,单凭苏小姐吩咐!”
苏皖凉垂眸,随即微笑着抬头,“接下来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汀溪知道苏家最近的麻烦事,于是躬身淡淡应道,“属下知道!”
“那好,这件事情我便交给你办!”苏皖凉看着汀溪,慢慢地说,“若你做的好,你们的要求我亦会兑现!”
汀溪看着苏皖凉,言语里全是感激,“多谢小姐!”
“恩!”苏皖凉挥了挥手,又随意说了几个官员的名字后,才让丝画将汀溪送了出去。
临行之前,丝画将怀里的东西拿给了汀溪,让他一切小心。
等汀溪离开了之后,春白才从屋外慢慢地走了进来。她拿着红木托盘,神色里全是不安……
苏皖凉瞧见春白来了,抬起眼有些不解,“怎么了?”
“小姐,汀溪真的可以相信吗?”春白知道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可依旧忍不住说,“若是他背叛了小姐,该如何是好?他的来历,我们查不到!”
苏皖凉莞尔一笑,吃了一些点心后,才慢悠悠地回答,“无碍!他就算背叛我,也不过是口说无凭!我并未给他看过什么,而且……这次,我感觉到,我能见到幕后之人!!”
此时,屋外的大雪已停,薄弱的阳光从云层后面探出了头,洁白的雪开始慢慢的融化。不用几日,这些雪便再也不能掩盖住,周围的景色了。
接下来的几日,苏皖凉作息不变,而春白却一直担心。
直到两日后,她在听闻丝画传来的消息后,整个人惊的目瞪口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