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墨清会如此喜欢这糖莲子,在她的意料之中。
前世,她曾在韩墨清的营帐内,现了那些纸条。那时,她还现了韩墨清写了不少字迹的本子,上面写了韩墨清自己的一些爱好,但是这个糖莲子,却是她亲眼见到的,每一次。
苏皖凉那会便记了下来。
韩墨清抬起头,便瞧见苏皖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噙着淡淡地笑。
苏皖凉还记得当年烈山之下,韩墨清被箭射中,鲜红的血液泊泊的血往外倾泄,她却像是没事人一般,苍白莹弱,却又充满希冀的看着她,只是说,“阿晥,我真想再吃一次桂元方的糖莲子。甜甜的……好想……”
那么简单的事情,她满足不了她,只能看着她遗憾而去,那一瞬间的苍白,那一瞬间的痛苦,就像是化作无数的利剑一般狠狠地冲向她的心脏。几近爆裂。
“为何喜欢吃这类东西?”苏皖凉皱眉看着那女子手里的糖莲子,不解的问着那个冰冷,不苟言笑的女人。
“苦。”那女子回答。
“给你。”
苏皖凉接过那女子手里的东西,放进嘴里,不解的说道,“甜的。不苦。”
那女子听了,眼眸微动,似是压抑着什么。飘然远去。
后来,她离去的很长很长的时间里,苏皖凉终于明白,糖莲子,是,苦的。
阿清,她说的,是对得。
而她,太幸福,不懂。那时候。
苏皖凉记得很多很多,她知道韩墨清家族覆灭,满身狰狞的疤痕;她曾问她,“你怎么会如此?”
她却回答,“不疼。”
她知道韩墨清终日不得安眠,心魔难除,夜夜望守上京,她许她,“回京之日,必会替韩家洗刷冤屈。兴旺庆远候府。”
她只是微笑,空洞,冷漠,却又寂凉,“阿晥,拜托你了。”
那一世的韩墨清好似没有了生命气息,好像对什么都失去了希望,仿佛只是一个看透世间万物的冰石,而苏皖凉那时候不知道,那一世的韩墨清遭遇了什么,只是磕磕碰碰的,小心翼翼的,充满不解的,
一点一点的了解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可是,她终是走了。
但是,苏皖凉明白,那一世的韩墨清,那一刻是解脱的。
庆远候府三百六十八人,独独留下韩墨清一人,其余皆死。
她还记得那一日的韩墨清满身血迹,脏乱不堪,只在小路上一步一步的爬着,留下鲜艳的痕迹,但是,苏皖凉却还是停下了脚步,只是走到她的跟前,尚未开口,只看她抬起头来,灼灼而视,“你帮我,我的命是你的。”
苏皖凉只记得那双绝烈惨烈的眼睛,好似漫天地狱之火,却又空寂绝望,苏皖凉抬起手,拉住了她。
她曾无数次庆幸,那时候,是她遇见了韩墨清,不是别人。
“阿清,我们的缘分很深的。我很高兴。”很高兴那时候遇见了你。
“阿晥,我也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友。”
这一世,看着你欢颜,不再有那些悲伤落寞,痛苦绝望,我已是庆幸。
阿清,糖莲子,还是甜的呢。。
你看,你在笑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