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兵团秘事（三）

    大胡子脸色一变呢喃道：“按说离下次会谈还有一段时间，他这么早就出关这不科学啊。但是这附近能在一瞬间将尸煞打的四分五裂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你小子运气不错啊，碰见尸煞都没死，别以为高健在吓唬你，就你这身手，不用说十个，二十个碰上尸煞都得死。”大胡子轻笑道。

    “尸煞？什么东西，你好好说说。”我迅速盘起腿坐在床上仔细聆听。

    “也罢，东西你都见过了，瞒不瞒你也无所谓了，索性就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你吧。”

    大胡子叹了口气开始说道：“五年之前，离这不远有座小城村，村里住着十几户人家，因为那里是回兵团的必经之路，我们每次采购完粮食都会给这个城村的人民送上一些，城里的村民也很友好，军民相处的非常愉快。直到有一天，村民张大娘的儿子张富贵去外面打猎，因为之前离这不远就是一大片的树林，树林里还有一个大湖，村民在这里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十分的方便。那天可能是运气不好，张大娘的儿子没有打到东西，只带回一个果子。果子呈圆形，外皮颜色犹如七色彩虹，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经过村口的时候，晒太阳的李大爷一把将他拦住。村民李大爷年轻时候经常在山上采药打猎，见多识广，一见张富贵手里拿着的果子，立马就说颜色越是鲜艳的东西越是危险，很可能有巨毒。因为李大爷在村民中算是个主事人，大事小事大家都听他的，张富贵听后也觉得李大爷说的有理，当场便将果子随手扔了。”

    大胡子点上根烟抽了一口开始接着回忆道：“那天是七月初一，正好是我带队巡逻值班，晚上我带队巡逻到小城门口的时候，突然一股另人作呕的血腥味迎面而来。一只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的狗咧着大嘴朝我们扑了过来。队员赵大虎反映不急直接被狗咬在了脖子上，那狗牙齿如同尖刀，用力一逮直接将赵大虎半个脖子给咬下来，那血溅的到处都是。我一看没了气息的赵大虎，顿时双眼通红，对着那狗肚子就是一脚，直接把狗给踢飞了，谁曾想那狗翻起身子，又冲我们扑来。我急忙一闪拔出手枪对着狗头就是三枪，那狗才趴在地上不动了。我家是武术世家，我从小跟随家里练功习武，自己的力量自己很清楚，全力一脚能把小腿粗的小树给踢断了，那狗挨我一脚居然没事，还要继续逞凶。我看着身子已经发冷的队员，二话不说冲进城里要找那养狗人。”

    “进到城里后，我被城里的景象惊呆了。到处都是断肢残臂、鲜血更是将地都染红了，跟着我的剩下四个队员，看到这一幕当场吐了出来。我强忍着呕吐往里面走去，突然看见李大爷靠在不远处的草垛上，不知生死，我赶紧跑到李大爷身前把他扶了起来，将手指放在李大爷的鼻子上试了试，还好还有呼吸，不过看到李大爷身上的伤势，我就已经明白人已经没救了，李大爷腰部左侧血肉模糊，八成是救不活了，我轻轻摇晃了下李大爷，李大爷从昏迷中幽幽醒来，通过李大爷微弱的话语，我大体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大胡子深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那日张大娘的儿子张富贵将那五颜六色的果子扔了以后，不知被谁家的狗给吃了。吃了果子后那只狗就趴着不动了，饭也不吃，叫也不叫，没过多久就死了，村里人觉得这狗八成是被那果子毒死的，就地掩埋恐对人造成危害，就将那狗扔出了城外。当天晚上大家都在家做饭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大伙急忙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只见张大娘捂着脖子混身是血的从房里踉跄的跑出来，后面有一只疯狗在追着张大娘，疯狗飞起一口咬在张大娘胳膊上将张大娘拽倒，对着她疯狂的撕咬，大家见状拿起铁锨、木棍等工具对着狗一通乱砸。但是那狗似是不知疼痛，被砸的骨断筋折还不松口，有个大胆的村民伸手要抓狗头，被那狗一口咬掉了三根手指。打又打不死，又不能动手，大伙眼睁睁的看着张大娘被狗咬死。有人急忙提议用火去烧试试，一个村民从家里翻出煤油一下泼在狗的身上，火柴一点，那狗瞬间被火覆盖。即使这样，那狗还挣扎了好几分钟才死去。大伙刚松了口气，从屋子后面又冲出三只狗来，这三只狗本都是村民的家养犬，平时温顺的很，但现在就如同地狱的猎犬疯狂的猎杀着村民，村民手里的煤油早用完了，大家边打边退，时不时有人被扑倒咬死，李大爷也是因为在慌乱的搏斗过程中，由于年事过高腿脚不便一不小心摔倒在了锄头上，失血过多昏迷了。在昏迷之前，他看见了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李大娘活了！”

    大胡子摇摇头苦笑道：“当时我以为李大爷是受了惊吓得了失心疯，胡乱说的，就因为这个，我和我的队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大胡子握紧拳头接着说道：“由于过份专注于李大爷，我们谁都没有发现有人正向我们靠拢。等回头发现时，城门口已经被十几个残缺不全的“人”堵住了，从那些“人”里我依稀的辨认出张大娘等人，这些“人”行动缓慢，但是目标很明确就是我们。我们大声示意他们，他们完全没有反应，被迫无奈我们开了枪。你见过人没有了双腿还在地上走吗？你见过身中十几枪都不倒的人吗？不管你怎么射击，这些“人”都能站起来继续朝你这走。很快我们的子弹都打光了，因为是例行巡逻，每人只带一梭子弹。我的三个战友为了保护我，被他们咬死了，徐亮拼死把我护出城，你看看他现在的脸！”大胡子说完指向了那个恐怖的独眼疤脸士兵。

    我抬起头看着那个曾经让我脊背发凉的脸，在那只仅剩的眼里，我看到的是坚定、刚毅、无怨无悔，只有真正铁血的汉子才会作出这样的牺牲。这时我看向这个男人的眼神里只有敬佩没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