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梦,她揉了揉眼又重新醒了一次,才确定这的确是真的,出了祁容重病的日子里,她很少看到祁容早上晚起赖床,即便是前一晚他们折腾的十分劳累,第二日宝七也总会在祁容起床后才醒过来,没想到今日……
宝七忍不住勾了勾唇,又朝着祁容怀里靠了靠,细细盯着面前熟睡的面容好一会儿,突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看够了么,一直被爱妃这样盯着,为夫快要不淡定了。”
宝七突然被调戏,眼看着面前的人闭着双目,却好像一切了如指掌一般脱口而出,让宝七小小的不服气又忍不住面色发红,连抱着自己的手臂都觉得比平时更紧了一些,
“你都醒了还故意装睡,相公这取笑人的功力,妾身真是要甘拜下风了……”
宝七嗔怒一句,脱口而出,随着祁容的话好似又回到了从前,连她自己都没忍住,那一瞬好像忘记了现在的身份。
祁容闻言缓缓睁眼,入眼的便是宝七刚刚睡醒,面色酡红的羞怒模样,看得越发心动,忍不住低头拥吻,早上本就沙哑的声音更加低沉,几乎咬着宝七的唇道,
“我只是想让七七知道,无论何时,你都是我的夫人……”
宝七心头一热,明明是感动,却差点落泪,加上被吻的有些迷糊,心里一空一满间,竟不知抓住了还是抓空了,只想和面前的人缠绵当下,再不管其他。
祁容轻抱着宝七又缠绵至临近晌午,这才唤了下人进来起床洗漱,虽然芸儿使劲儿遮掩,可脸上的高兴和喜气,还是快要从唇角溢出来了,连给宝七宽衣,眼珠都比往常更加有神,让宝七禁不住轻咳数次,贺兰反而比常日里更加淡定起来。
只可惜这份心情没能维持多久,在午饭之后,便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惊碎,碎到体无完肤,却又那么的合情合理。
整个安王府的人跪在李公公面前,一道圣旨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打在了所有人的头上,而被打中的当事人,反倒比围观的下人更淡定。
可这次的淡定,真的只是表面上而已。
宝七几乎已经做不出其他的表情,目光里的震惊早已成了怔愣,脑中还在嗡嗡的回响着方才的内容,唇角边却不知道何时,已经泛上来一丝苦涩嘲弄的冷笑……
呵……赐婚安王、上官小姐,封为王妃……简氏,虽出身低微,念起侍奉旧情,准许留府为妾……呵呵……
宝七的脑中无声的重复着这些圣旨上的关键词,跪地垂头间,吸着气长长的闭上了双目,直到李公公那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却是冲着身边的祁容道,
“安王殿下,领旨吧。”
宝七不知祁容的表情,却能听见祁容深沉的一声呼吸,撑地的手掌变成了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在一片长久的沉默之后,才终于艰难的挺起上身,紧紧凝视着李公公手中的圣旨,一字一句缓缓道,
“恕儿臣,无法,受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