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紧蹙的发怔,便再唤了一声。
这时,徐舒玄道:“陆公子请随我来吧,韩瑄就在后罩房里面,只是……你可能问不出什么来了。”
陆颜召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年轻少女,以及那一双已全部用白纱包扎好的手,不禁问道:“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徐舒玄便将韩瑄被长公主施以拶子之刑的经过跟陆颜召说了一遍,陆颜召一听就什么都明白了,可是做这件事情的人是长公主,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亲妹妹,他能怎么办?
“世子是希望我将这件事情继续查下去?”陆颜召不禁问。
徐舒玄便反问了一句:“上次你抓到的那两个刺客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畏罪自杀了!”陆颜召如实答。
徐舒玄也并不意外这个结果,笑了笑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希望陆公子能留下他们的口供。”
留下口供又如何,即便是呈给皇上,皇上也不会多加理睬,最多看一眼也就罢了。
徐舒玄似看出了他的心思,续道:“你可以现在不用呈给皇上,但一定要留着这份案卷。”
陆颜召的神情便怔住了,他隐有感觉这位心思深沉藏而不露的绝艳男子似乎又在谋划什么了,他甚至感觉到了那双微微含笑潋滟无比的双瞳中藏着一缕杀气。
的确从韩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了,而且他现在也明白就算问出来了也无济于事,于是,在听雨楼中没有呆多久,陆颜召就要走了,只是在一脚踏出听雨楼外院的垂花门时,临时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句:“对了,皇上交给了我一件密秘任务,他让我找一个人,皇上说,这个人,世子与世子夫人可能见过!”
顿了一声,他道:“是一个满头银发的世外高人!”
他话音刚落,徐舒玄与韩凌便愣住了。
陆颜召虽不是心细如发,也从他们二人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一丝的警惕与不悦,于是他微微一笑道:“看来二位并未见过,那便告辞了!”
刚走出垂花门,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但面前的女子身着明黄色滚花边的琵琶襟子,织绵缠枝的紫萝兰缎裙,脖子上还戴着明晃晃的项圈,陆颜召觉得有些刺眼,徐緋烟浑然不觉,艳若朝霞的脸上还带着喜色。
“陆公子,你今天怎么来了?是找大哥有事吗?”徐绯烟轻声细语的问道,貌似整个人都变了,没有了从前火爆的脾气,笑容腼腆,温柔端庄。
陆颜召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就要继续往前走了,徐绯烟却是胸口一滞,剧烈起伏。
“陆公子,为什么要拒了我父亲的提亲?”她陡地问,眼里忽然就充盈了泪水。
陆颜召只道:“没有为什么?不合适。”便抬步走了,再次留给她一个背影。
徐绯烟压抑在心中的不甘与苦楚一下子爆发了,泪水刷地一下涌出,她等了那么多年,等来的就只有这一句话,这样一个被完全忽视的结果。
他明明也可以很温柔,可以不顾一切的去保护一个女子,他全都做得到,只可惜这个人却不是她。
对她,他从来只有像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淡漠。
可是她已将自己的一生都押注在了他身上,若是不能嫁他,她以后怎么办呢?就算是低嫁了一个中流的勋贵,以后在夫家人面前也是抬不起头的吧!
“我有什么不好的,我现在已经在慢慢改了,陆颜召,我知道你到现在还喜欢着杨凌,可是她已经我大哥的妻子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我?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变成另一个杨凌,我可以学着她的一言一行……”她试图着以自己的柔情去感化他。
可是陆颜召私毫不为所动,他陡地打断:“徐小姐,你误会了!”
星亮的双眸中已有了一丝不耐烦,末了,才补充了一句,“还请徐小姐以后不要再将我与世子夫人联系在一起,对她的声誉不好。我还有公务在身,告辞了!”
“陆颜召——”她的叫喊没能让他留步,就这样看着他飞快的走了,呆滞了许久之后,她捧着脸颊肝肠寸断的痛哭了一场,几乎将自己的一颗心也哭死了。
韩凌听到了哭声,也从听雨楼的垂花门前,远远的看到了她蹲在地上痛哭的样子。
爱憎会,恨别离,求不得。因为陆颜召,这位徐三小姐从前对她使了多少绊子,看来这以后也没法子和解了!
只是陆颜召对她和舒玄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叫她内心不安起来?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要找师傅?他又是怎么得知师傅这个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