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余风缓缓拂过,带着丝丝透凉,沁人心脾。
“主子!”北冥担忧的看着窗边人影。两天了,主子带着他们整整找了两天,依旧毫无王妃的任何消息不说,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每日愈下。
屋内烛火闪闪,夏侯攸辰傲然的身姿负手站立在窗口。此时此刻,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可以说,从最开始的接触中,他其实一眼就看透了林晓攸那灵动禀性中掩藏的倔强,只是不知却是这般的坚决。
“主子,其实-----”北冥蹙着眉头,迟疑的开口,想着这话到底该怎么说。
“你也认为她不会这么做?”似知晓他要说的话一般,夏侯熠辰淡淡的把话锋接过。薄唇微抿幽雅诱人,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完全让人看不出是怒是喜。
林晓攸在炎砺的表现,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他也不得不对这个王妃佩服三分。只是其间牵扯着与林晓毓的那层关系,心中不忍却也不敢乱下定论。如果他此刻为她辩解,那就等于在打主子的脸,指认他的错。
意识到这点的北冥急忙跪了下去,冰冷的声音透着浓浓无奈说道:“主子恕罪,属下不过一时情急,考虑不周。”
夏侯熠辰慢慢转身回眸看向他,眼底深邃变化莫测,嘴角的笑意忽的加深几分。“本王并未怀疑过她,那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试探而已。”
试探!北冥抬起头来,眼中有着错愕的神色。既然没有怀疑,又如何要试探?
“她若是有心动手,其实早之前就有很多机会,何必等到现在。之所以要试探,只不过想看看在她不知道被利用的情况下,她究竟能为自己做到哪一步。不过,”夏侯熠辰漫不经心的解释着,说到后面神色陡然一转,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去:“冥,你可知道,你们错在哪里?”
北冥一愣,整个人说不出话来。他不是不知道,朝堂的阴谋风波,对于一个在单纯环境长大的女子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若是没有强硬的自我保护意识,将是何等的残酷。
而如今,人丢了,不得不承认是他的失职,只因他的一时疏忽,不仅让王妃陷入未知的险境,更让他们的处境很被动。不出事则罢了,若有事,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也难怪会惹得眼前人不快。
夏侯熠辰神色漠然地看着地上沉默的人,并没有叫他起来。在别人眼里,北冥只是他的侍卫,可是在他面前,他们是不分彼此的兄弟。也从不会去怀疑他的忠诚和能力。
可是现在,一想到那个倔强出走为他寻药的倩影,心里就止不住的怒气,从来在人前喜怒不定的他,内心的情绪却一度失控。只差把整个炎砺所有的山都反过来找。
“你打算跪一辈子吗?泽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把他们的人调过来,继续找。”知晓他是听进去了,夏侯熠辰也不想在多说什么,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找人更重要。
“是。”北冥起身眨眼便隐退在黑暗中,心里的愧疚之感遍布全身,自小跟在主子身边,他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表情,他都能明白其含义。对于他交待下的每件事,更是倾尽全力去做到至善至美的完成。唯独此次,在危急主子生命的那刻,竟慌乱到没有读懂他的用心,以致铸成大错。忽然有些明白,太过死板的忠心未必是一件好事,如果他在谨慎灵活一点,事情又何至于此。
夏侯熠辰依旧呆立原地,看似平静的背影下,隐匿着不为人知的汹涌,无奈和担忧的情绪交措在心底,久久不能平静。他虽身处高位,对权势却毫无半分的贪婪和留恋,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尽他不能逃避的责任罢了。从小到大所经历的阴谋争斗,让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生又何妨,死有何惧,生命的尽头,对他而言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唯独对林晓攸,这个突然闯进他生命中的女子,他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她灵动倔强,不巴结不谄媚,对下亲若一家,没有丝毫的架子自以为是。对他不畏强权,宛如一个普通的合作伙伴与之相处。没事就斗斗嘴,吵吵闹闹找乐子,让他在尔虐我诈的黑暗中感受到祥和的暖意,似乎觉得生活也不是一度的索然无味。
“精神不错嘛,都中毒要死的人了还这般有气势,难不成是回光返照?看来本公子是来晚一步了。”伴随说话声,一个不速之客凭空而出,坐在桌边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主子。”另一个黑影接着闪进屋,正是去而复返的北冥。他刚出去准备联络南泽,就撞见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这边而来。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事务返身追来。
夏侯熠辰收起心底的情绪,满不在意的闷哼一声,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
“冥。”瞧着跟进来的人,男子高兴的起身围着他来回绕了几圈,一把搂在他肩上,打趣道:“一年不见,怎么感觉你越来越沧桑了。是不是夏侯熠辰把你当铁打的在磨练啊,实在不行投奔我得了。”
“一年不见,也没见公子你变多少,还是那般无趣。”北冥薄凉的开口,出口带刺,丝毫不惧扫了对方脸面。
“嘿嘿。”冷旭然讪讪的笑了笑,“这不听说你家主子快死了,来送他一程。”
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透露他此刻的心情,话落,立马就接收到一道凛冽的目光,恨不得先把他送下去。
换做平日,他可不敢这么嚣张,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夏侯熠辰中毒在身,他又有解药在手,逮着机会还不让他好好威风一番。以前总被夏侯熠辰打压着,也该是时候讨回来了。
“你来做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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