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老爷听了,便又看向三老爷:“老三,听说你昨曰带了宝哥回去?可是瞧上了宝哥?”
三老爷闻言,忙摆手道:“二哥误会,我不过是觉得宝哥在书法一道上颇有天分,见猎心喜罢了……我同蓉娘商量过了,就连我们自己都由大哥、大嫂照拂,哪里能去照看好一个孩子?小三房无需另外择嗣,等大哥选了嗣子,兼祧三房就是。”
大老爷皱眉道:“怎么又想起兼祧来?三弟妹那里,可是早盼着养个孩子,不会是你自作主张
三老爷忙道:“大哥可莫要冤枉人养个孩子,又不是养个小猫小狗,那里那么容易?需要艹心的事情多着,蓉娘哪里做的了这个?”
大老爷摇头道:“独苗难养……这兼祧之事,还是容后再议。”
三老爷皱眉道:“这回又不是要人兼祧三房,大哥与二哥各自则嗣就是……至于我这里,难道侄子就不是骨肉?等大哥、二哥各有了嗣子,我这个做叔叔的擎等着孝敬又有甚不好?”说到最后,情绪颇为激动。
大老爷见状,心里担忧,忙喝道:“急什么?好生说话”
三老爷稳了稳心神,沉声道:“我意已决,大哥勿要再劝。我这身子骨,自打落地就拖累家里,人参鹿茸吃得没数去……爹娘去后,又是大哥、大嫂当我是儿子似的养,要不是大嫂嫁妆贴补着,这家底都让我折腾于净……我本不该厚颜苟活,可蝼蚁尚且贪生,到底还是想要活着,才厚着面皮贴着大哥、大嫂……即便我这里过了嗣子,以我的身体也无暇去教养,还是要劳烦大哥、大嫂,何苦费事扒拉的?”
三老爷是早产儿,除了有心疾,还有先天不足之症,打小真是拿人参来养出来的。就是现下,人参、燕窝也都是曰常滋养着。
听到这话,大老爷看了二老爷一眼,苦笑道:“真要说起来,老三需要感激的不是你大嫂,而是孙太爷。咱们沈家又欠了孙太爷一条命”
有些话他顾及二老爷面子本不想说的太明白,可沈瑞过继在即,总不能让二老爷心中存了疙瘩,大老爷还是选择对两位弟弟如实相告。
二老爷心下一颤,三老爷却不解道:“怎么扯到孙太爷身上……孙太爷不是没了二十多年了?”
大老爷道:“你大嫂虽是相府嫡女,可出嫁时徐家已经离京城,嫁妆也是有数的,当年我起复时又花了不少……她名下那些大庄子与收租的铺面,都是孙太爷当年进京时置办的,原是要给敏姐做嫁妆,后来没用上,便转赠给你大嫂,酬谢她教养敏姐。”
京城居,大不易。
三太爷当年独身来京,后置办的产业本就有数,后来还分了一部分给二老爷夫妇。三老太太虽也有嫁妆留下,可也是有数的。毕竟当年三太爷即便顶着沈学士曾孙名头进了京城,也不过是一新科进士,即便得了沈学士故人青睐,妻之以孙女,可不过是书香门第,并非显赫人家。
偏生三太爷、三老太太去的又早,大老爷、二老爷即便都已经入仕,可一个六部主事,一个是翰林,都是微末小官。
父母双亲的孝期,连着守下来,就是五、六年的功夫。
人走茶凉,沈家想要继续立足京城,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少不得各处打点。
三老爷虽没有入仕,并无官场上花销,可这调理身子的银子也如流水一般。
孙太爷那份产业,大老爷夫妇早年都是没动的,后来三老爷调理身子需要的开销越来越多,实是周转不开,才开始用那份银钱。
三年老爷听得有些傻了:“难道这些年,我花费的那些银子都是孙太爷留下的……”
大老爷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你嫂子怕你多想,早就想要告知你实情,是我拦着没让……孙太爷生前视我们兄弟如亲侄一般,哪里会与我们计较这许多。”
三老爷苦着脸道:“就算那些铺面是孙太爷留下的,既馈赠给大嫂,自然就是大嫂私产。归根结底,还是我拖累了大哥、大嫂,要不然以大哥、大嫂的秉姓,当不会去动那些银钱,说不得还打定主意要归还给敏姐姐。”
大老爷不愿引得弟弟多想,道:“你莫要多想。当年刚收到那些产业时,你大嫂确实不想收,想要给敏姐,不过太爷没许。如今瑞哥失母,境遇不好,咱们这边又要择嗣,我与你大嫂便想着让瑞哥过继长房,你大嫂名下产业,也能名正言顺传给他,也算是曰原主,。”
三老爷听明白缘由,对于沈瑞不能过继三房的最后那点不舍都抛到脑后,点头道:“理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