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蝶扯了扯唇:“倒是应该讲给唐汐听,但她没反应,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竟然要和阿岩离婚。”
阿笙心内烦躁渐深:“胡小姐,你和程岩是什么关系呢?”
胡蝶一愣,迟疑片刻,这才道:“阿岩和唐汐结婚前,我们是恋人。”
阿笙有些了然了,慢慢道:“虽然我对你们之间的事一点也不了解,但我是这么想的,没有女人会拿自己的青春开玩笑,在唐汐和程岩的几年婚姻里,唐汐必定认真对待过这段婚姻,有时候离婚并不单单是个人问题,双方都应该相互检讨,唐汐若有错,程岩就没有错吗?还有你胡小姐,你在唐汐面前也是这样一口一个阿岩吗?别说是唐汐了,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成见。”
胡蝶是什么表情,阿笙没有看,只知道身旁女子没有马上说话,再开口竟是:“陆太太,我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询问是你的权利,但回不回答也是我的权利。”可以预见,不是什么好问题。
胡蝶苦笑道:“不愧是名律师,我说不过你。”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自己也察觉到了,她今天有些不太礼貌,被坏情绪给逼的。
胡蝶不以为意道:“你有两任丈夫,对你来说,韩先生和陆先生谁让你最刻骨铭心?”
“……”阿笙笑容深了一些,但拨弄佛珠的手指却是停止不动了。
有些恼。
胡蝶缓缓说道:“程岩好比是你,我就好比是陆先生,唐汐是韩先生,在这世上,就算程岩忘了胡蝶这个人,但初恋的感觉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胡小姐,我想你搞错了,程岩不是我,你也永远不能跟我先生放在一起比,唐汐也不愿意有人拿我前夫出来开玩笑,这三者之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可比性。”阿笙话语到了这里有了短暂的停歇,待稳了情绪,这才道:“你把话题岔远了。”
顾笙话语间的生硬,胡蝶不是没有听出来,但有些话逼压到了嗓子眼,说或不说似乎早已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人人都道你和陆先生感情深厚,彼此信任,不过我很好奇,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有女人挺着大肚子和你先生在一起,你会如何做?”
“不闻不问。”她和陆子初之间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胡蝶说:“那是因为你爱你丈夫。”
阿笙不搭腔,她爱不爱她丈夫,没必要告诉别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只跟她见了一面的陌生人。
“有关于我的问题,程岩跟唐汐专门解释过,但唐汐始终无动于衷。”
“胡小姐。”阿笙低头抿着唇,再抬头时,目光却是定定的看着胡蝶:“一个女人如果在面对丈夫的解释,还能那般无动于衷,这说明了什么?”
胡蝶没想到阿笙会这么问,沉吟片刻胡蝶说:“唐汐根本就不爱程岩。”
阿笙笑了,在胡蝶皱起的眉头里摇了摇头:“不,是这个男人已然让她失望,所以这个人无论做了什么,对于她来说,解释或是不解释都是无关紧要的。”
胡蝶大概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呆呆的看着阿笙,再然后眸子微移,却是讶异的张着嘴,扶着木椅缓缓站起了身。
“阿岩……”
阿笙睫毛一颤,没有回头望过去,但却闭上了眼睛。
那天午后公园,白色木椅前胡蝶和阿笙面对面站立,在阿笙斜后方,分别伫立着两个男人,陆子初双手背后很平静的看风景,反而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程岩脸色十分难看。
只有胡蝶看到了,其实顾笙脸色也不好,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汗……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记忆有关联性,顾笙看到胡蝶挺着大肚子,难免会有回忆代入感……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或许陆子初在等阿笙率先开口,比如说:“你和程岩都说了什么?”
但阿笙没有开口,窗外阳光正暖,前去公园散步,心情也是极好的,但经过胡蝶那么一闹,阿笙的情绪仿佛在初夏天忽然间得了伤寒。
“在陌生人面前气势压人,怎么到我面前就没话说了?”
陆子初把车内音乐关了,任由寂静弥漫,阿笙倒是因为他的话忍不住笑了。
“傻笑什么?”他虽这么问着,嘴角却是弧度加深。
阿笙笑着摇头,怎么告诉他呢?他语气中的纵容消弭了她所有的不快,就那么神奇的被安抚了。
似乎,不管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在他看来,都是值得被原谅,被维护的。
开车途中,陆子初伸出手,握住了阿笙的手。
掌心是温热的,阿笙反手握住,另一只手也覆在了他的手上,将他的手严密的包裹在手心里。
默许她的小举动,陆子初单手开车,专注的看着前方路况,嘴角却笑开了:“变着法子考验我车技?”
婚后,陆先生偶尔小幽默,每每惹得阿笙轻笑不止。
公园偶遇程岩和胡蝶,似乎也只是偶遇而已,未曾提起,两人也没有私下有过任何交谈,唐汐和陆子初关系亲近,私底下他们是约是谈,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