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波涛汹涌,后宫明争暗斗,留给梨落的机会有限,她明白她的目的,她的初衷,所以她不该被那些事所困的。她要做的是尽快确定她的计划,步步图之。如今她所知的宁妃跋扈,又有宁渊在后,自是留不得,至于林妃,她的后面是林家啊,她该怎么办,就算与林煜已无瓜葛,可她终究不忍心对林家动手,
第二天,阳光正好,一连困扰了几日,终于缓和了些。
“桑言,陪本宫出去走走吧。”良久她才开口。
桑言一向不喜欢女红,手里缠着丝线,眼睛却望着窗外出神,梨落说话倒下了她一跳。“公主,哎呦,奴婢走神了,这线是缠不好了。”
“你呀,这双手惯是舞弄刀剑的,哪里做得了这些,若是九儿还在,这些事,她最擅长的。”说着,眼眶湿了,梨落微微抬头,不愿让眼泪流出,忍着却还是落了泪。
“公主,您不是要出去走走吗,桑言给您更衣。就穿那件淡蓝色的吧,公主穿那件最好看了。”
“罢了,都是过去的事,那件事你着手查吧,先不必着急,弄出点声来就好。”
“是,公主。奴婢明白。公主别想那些了,趁今天天气好,出去走走吧。”
“好,更衣吧。”梨落拭了眼角残泪,挤出一抹微笑。
二人走在御花园中,走着走着竟近了逸林苑,是林煜在宫中的住所。刚欲离开便听得身后“皇后娘娘万福。”
梨落回过身,林煜正站在身前,身姿挺拔,神色俊朗。
“煜公子安好。怎今日得了闲进宫。”
“娘娘不也是鲜少出门吗,,不过看今日天气尚好,出来走走罢了。”
“那本宫便不打扰公子雅兴了。告辞。”
“等等,你。”
“嗯?公子还有事吗?”
“娘娘,林妃娘娘可还安好?”他支支吾吾,挤出这句话,他终究说不出那句“你可安好?”
“林妃一切都好,本宫自会照拂。公子放心。”说完,便快步离开了。
刚一回宫,便看见一女子身着粉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发间几点珠翠点缀,恰到好处,如此清丽温婉,想来就是林妃了“娘娘,林妃娘娘来了有一会了。”下人见梨落回来,提醒道。
“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一直想来拜访,却不敢叨扰,今日是妹妹冒昧了。”浅雪淡淡说到。
“哪里,妹妹能来,本宫欢喜得很,快起来。”梨落将人扶起,向内殿走着,又转头对桑言说:“桑言,赐座上茶。”
“妹妹有所不知,方才本宫才见到了煜公子,还向本宫问及你呢。不想刚回来就见妹妹来了。”
“提起哥哥,除了陛下赐宴,臣妾也很少见到哥哥,当初哥哥远走陈州,回来就像变了个人,哥哥又是外臣,我们着实是相见亦难啊。”
“本宫倒是有所耳闻,煜公子当年离京之事,倒是不解,煜公子与陛下情谊深厚,陛下怎舍得他去到如此偏远之地。”
“当年哥哥不辞而别,连句话也未留下,只知道陛下听闻后大怒,险些牵连林家,至于原因究竟是什么,臣妾也不甚清楚,哥哥是个重情义的人,多半是有些事舍不下,走了寻个清净吧。”
有些事舍不下,这事,是和自己有关吧。但若真的因为如此,他又为何不愿将实情告诉自己呢。
看梨落出神,林妃又问了句“娘娘与哥哥是旧识吗?”
听的这话,梨落不由一惊,从刚才的冥想中拉出“妹妹何以这样认为,不过是觉得与煜公子有缘,才多问了一句,妹妹不必多想。”她与林煜的关系,与凌煊铎的旧事决不能有其他人知道。
“娘娘不必紧张,臣妾就是随口一问,娘娘来自墨国,自然是不认得哥哥的。倒是臣妾,总觉得与娘娘很熟悉,像是何时见过一般。”
“既然如此,更是你我的缘分了,那妹妹以后可要常来呀。”梨落紧张了,林妃步步紧逼,句句陷阱,莫不是猜到了什么。梨落记起来了,她与林浅雪是见过的。
“娘娘,臣妾叨扰已久,便不打扰娘娘休息了。先行告退。”
“那本宫也不多留了,妹妹慢走。”
送走林妃,梨落心里不安的很,在屋里踱着步,“若是林妃真的猜到了,不会的,她怎么会猜到呢,入宫至今本宫并未有什么破绽,她又为何来闹这么一出呢,还是她只是怀疑,所以想来确认?”是的,梨落从未像这次这般慌张过,一旦触及旧事,她总是无法冷静,和亲是一次,见林煜是一次,如今又是一次。
“公主,您宽心,林妃娘娘或许只是随口一说,并无他意呢。”
“但愿吧,罢了,不去想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去办吧,尽量闹的声音大些,要让凌霄殿那位听着动静才好。”
“公主放心,奴婢清楚分寸。公主别多想了,歇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