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言,替我梳妆吧。”
桑言先是一愣,也未多问,就照做了。来之前墨景翰找了嬷嬷教她,如今倒是都用上了。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突然要梳妆。嗯?”
“公主自有公主的道理,公主既不愿说,奴婢便不问。”
梨落听的这话,竟笑出了声,没想到桑言也有这样的一面。“你这丫头,还跟本宫置上气了?”
“奴婢哪敢呢。”
“算了,不逗你了,一会你便知道了。”
夜幕渐渐降临,如她所料,凌煊铎果然来了。梨落正在绣着海棠花的手帕,今日的桑言并未出去阻拦,她也猜出了大概。看到凌煊铎进了内室,便缓缓退了出去。
“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海棠。”
“这垂丝海棠热情似火,贴梗海棠纯洁如水,都像极了当年的我。是多少女子心之所向啊。”利落仍旧低着头说着,说完才缓缓理了理衣裙,起身行礼。“拜见陛下。前几日身体不适,不能及时见驾,还望陛下勿怪。”
凌煊铎将她扶起,这次她并未躲闪,倒让凌煊铎心中一喜。
“你我之间,何时需要这般生分了。你肯见朕,朕很高兴。”凌煊铎走到案几边坐下,梨落也不看他,仍站在原地。
“君臣夫妻之礼总归不可废,臣妾不过是依着规矩罢了。”
“你当真要与朕这般疏远吗,那些事,你依旧耿耿于怀,是吗?”
“从前的事,臣妾在信里说的很清楚了,臣妾不愿想,陛下也不必再提了,世人皆知我只是墨国长公主,并无其他。”
“落儿,过来坐吧。”他满心期待,终究还是被她泼了冷水。他该想到的。不过这样也好。“你既不愿提那便不提,我们重新来过。”
梨落也不理他,仍在原地站着,淡淡说到:“天色不早了,陛下明日还有早朝,早些回去歇息吧。”
这话显然是送客了,其实梨落让他来,不过是想告诉他,自己肯接受他了,只此而已,并无其他。凌煊铎倒是不懂,明明她写信就是让自己来见她,现在又赶自己离开,这是何意。
“那好,你也早些歇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可算送走了凌煊铎,桑言更是不解了,终于开口问到“公主又是写信,又是梳妆,不就是为了留住陛下嘛,为何又要赶人离开?”
梨落微微一笑,仍是不语,这桑言终究还是单纯些。
“本宫这招叫,欲擒故纵,明白吗?”看她仍是不解,也不忍心再去捉弄,索性就告诉她。
“嗯,公主高明。”桑言也笑了,她似乎好久没这样笑过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本宫也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