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位犹如崇山峻岭,重峦叠嶂。
越往后越高的徐姓先人,犹自像是魂魄停驻在此地,居高临下望着爷孙二人。
徐风尘的大伯徐兵甲的灵牌放在最前方,他是这么多年来,故去的唯一一位有资格进入祖师堂的徐姓人。
敬香后,还要行三拜九叩的大礼。
一丝不苟。
肃穆的礼节结束后。
徐仙道负手站在供桌前,指着徐兵甲牌位后的一个位置,“我死后,你便将我的灵位放在这儿。”
神情随意,仿佛在说一件不值得关心的小事。
心知爷爷此刻情绪复杂,徐风尘点点头,“我会按照爷爷的吩咐去做。”
“唉,你大伯若是还活着的话,我们徐家不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徐仙道注视着徐兵甲的牌位,幽幽说道,“他性格最像我,也是最适合继承徐家的人。”
“你父亲天性洒脱,除了习武外,不愿插手徐家事务,徐幡和徐珂旧或多或少有各种缺陷,嘿,怪我,两人当时年纪小,被我惯坏了,等察觉到这一点时,便没法更正,只能任由他们胡闹了,所以,吸取教训,我对你就严格起来了。”
徐风尘现在才知晓,为什么爷爷多年前,要求徐风尘跟着他,还那么严厉,原来是吸取了教育三叔、四叔失败的经验,想再培育一个大伯一样的人物。
“其实,你去救周锦枝那孩子的事情,我很是欣慰,人呢,不能在遭遇逆境的时候,连亲近之人的死活都不顾。当年,坑害周家的大族,佟家你是知道,还有一个江南张家,另有那两位H市的宗师强者,隐藏水下最深的,实则是曾与周家矛盾最复杂的华东于家,于家家业不大,但是世代习武从未间断,天才层出不穷。当初我没有告诉你,怕揠苗助长,倘若连眼前的李家都对付不了,更何谈对付这些更强的敌人了?”
徐仙道示意徐风尘离开,他走在最后,边说着话,边将门关上。
“江南张家?”徐风尘诧异道。
“没错,张家也低调参与了黄冤句的大联盟,只不过主要针对的是周家,而非徐家。”
“我记住了爷爷。”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步子迈大了容易劈叉,饭吃多了得撑着,先将江南吴家这根毒刺拔掉吧,至于佟家,我们意思意思应付下长孙老儿,除掉吴家后,转过头再去要佟家的老命。”
“我知道的。”
徐仙道与徐风尘慢慢走出山洞。
站在洞前,他挥着手,“九宫八卦之学,博大精深,前几代的徐家家主选定这座山时,就让当时名冠华夏的堪舆先生布下了一个迷宫阵,我带你走一遍,从今往后,我允许你可以自由出入祖师堂。”
徐风尘大惊,爷爷的话意味着,他要彻底将徐家的担子交给他。
老人走得慢,尽量一遍就令徐风尘记住。
“嘿,忽然想起一事,如果得到古剑的那些国外富商,没有把它当成古董的话,或许能发现点什么。”
徐风尘笑道:“此般宝剑,倘若不知情又不是华夏先天境强者,就国外的那群自以为是的人,不论如何都得当成价值连城的宝贝。”
徐仙道停下步子,看向他:“黑曼巴,就是因此才想得到古剑的?”
徐风尘点头,“也许是黑曼巴不知从哪里探听到了情报。”
“嗯,小心为上。”
“是,记住了,爷爷。”徐风尘再一次应道。
走出迷阵后,徐风尘回头望了一眼,古木、枯枝将走过的方向完全遮蔽住,甚至踩过的痕迹亦是不见了踪影。
徐仙道独自走着,“你外公昨天给我打过电话。”
“他老人家说了什么?”
“慕容老贼想请你带人回欧洲一趟,处理些棘手的事情,被我一口回绝了,华夏的烂摊子,你还没有理清,还想伸出手去管管国外的事?”徐仙道反问道。
徐风尘眉头轻皱,外公很少请他帮忙,然而每次皆凶险无比,只有天庭能解决。
“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得婉拒外公,华夏的事,真的令我脱不开身。”
虽说形容长辈为老狐狸太不尊敬了,但是在祖师堂的一席话,依旧是让徐风尘想以老狐狸来比喻徐仙道。每一步该做什么该如何安排,
老人异常的清楚,这些也是需要徐风尘去学习的。
江南张家原来本身就不干净,才有所行动的啊!
还有华东于家,于家徐风尘很少听说过,倒是让爷爷亲口说出还有点警惕的味道,于家就不简单了。
“哦,对了,顾长清让几位顾家值得栽培的小辈人物,各领了些业务与我们合作,你抽空跟下面的公司说一下,多照顾些,顾家近些年为了帮我们,不容易。”
“没问题,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我会亲自打声招呼。”徐风尘应道。
回到前山的徐家村。
徐仙道似是有几分乏了。
徐风尘自动退下,来到六甲的总部。
看了眼时间,上午八点,给辛惜打去电话,问她周锦枝和诸葛静安到哪里了?周锦枝的身体如何?
辛惜说道,确切到达华夏的时间为十点半左右,锦枝姐的身体,全身发冷,食欲不振,一直处在高烧的状态,静安姐说连金雀花教堂的主治医生都对此束手无策。
徐风尘顿时忍不住大骂周锦枝,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找各种借口在欧洲不回华夏,甚至诸葛静安都帮她打掩护。
打定了主意,等两人到徐家村后,他一定得狠狠教训一顿。
让六甲接通慕容家的电话。
徐家和慕容家一直都有特定的联络方式,极为隐秘。
“我是徐风尘,转接一下外公。”
电话的那头是个声音轻柔的女子。
“稍等片刻,徐少爷。”刚还说着地道的英文,一听是徐风尘,立马改口成了标准的普通话。
约过了七分钟。
慕容老爷子问道:“徐老贼把我找你的事情说出去了?”
徐风尘不禁莞尔一笑,爷爷和外公都互称对方为老贼,实则关系十分要好,据说两人年轻时曾共患难过,后来外公回欧洲,爷爷大力发展徐家,父亲徐敬思和母亲慕容笙寒的相遇,却又是另外一个极为巧合的故事了。
“就随口一说,我这不是担心外公嘛,就赶紧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我!”徐风尘殷勤道。
慕容老爷子舒了口气,“老夫有个乖外孙啊!好!等我死后一定给你留点东西!”
“外公,别整天说这些不好听的话,您一定能健康长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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