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胥把披肩的大氅丢下,活动着手腕,笑道:“可。”
两人一前一后,似是两头老蛟,冲进了六甲的防线中。
宗一持着双手刀,轻轻松松的把近身的子弹全部拍开,双手刀讲究一个快马轻刀,而宗一的刀法更是已近化境,不见他如何挥舞,六甲打过来的子弹像主动撞在刀身上,被宗一拍开。
李承胥握着一柄长剑,剑身厚实,剑柄比寻常剑柄长出一些,缠着红色丝线,瞧着就份量不轻,可李承胥握在手里,就像是拿着玩具。
槐木和六甲的战斗出现在两位老人的眼睛里。
“全杀了?”
“都杀了吧。”
随后,宗一挥刀砍进一位六甲的身体里,他挥刀之前还相隔较远,当刀斩进肉体时,便已近在咫尺。
李承胥更如鬼魅,步伐看似轻轻得迈出,长剑不见有任何举动,下一刻,一位六甲的头颅高高飞起。
宗一单手横刀,浑浊的眼球寻找着下一个目标,一颗子弹忽然而至,他露出还挂着菜叶的老牙,蓦地自原地消失,掠过别墅的外墙,双手握住刀柄,蛮横的把刀插进了这位六甲的胸腹。
李承胥的功夫更是蛮不讲理,刚斩杀掉一人,脚步不停,忽左忽右,冲过了一位挥舞着双节棍的六甲,带领着槐木破向徐家村的第二道防线。而那位六甲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动作好似固定了般,等到某位落后的槐木,推了他下,上半身与下半身才错落开。
第一道防线的六甲并未给槐木造成多大的伤亡,待察觉防线不足以阻拦槐木的进攻后,所有人慢慢后撤。
宗一依旧身先士卒
,他好久没有体验过如此热血澎湃的感觉。
这位点亮了四颗大星的老人,一把将身上的衣服撕烂,露出健壮但老态的躯体,双手握着双手刀,直直冲了上去。
有宗一的身先士卒,槐木众人犹如个个打了鸡血,不畏死的在宗一的身后沿着徐家村上山的路吼叫的扑过去。
徐家村的第二道防线,才能展现出六甲真正的恐怖实力。
包括秋来四位六甲高层,自意想不到的地方闪进了槐木的阵线中,她们是杀戮机器,一招一式全为杀人,更多的六甲成员向下压了过来。
六甲和槐木针锋相对。
厮杀声让两旁的常绿树木镀染血色。
还未熄灭的路灯,光线照出时而缠斗时而分开的影子。
徐风尘此前的估量的确没错,槐木不是六甲的对手。
在用第一道防线拖延了槐木,他们浪费了大量的体力,这次再交手,六甲们全力攻杀,他们的杀伐之势,仿佛神人擂鼓,震心颤胆。
四位六甲高层在削弱了槐木的力量后,瞄上了看似无敌的宗一与李承胥。
两两一队。
杀向了他们。
秋来一经和李承胥交手,就知道单打独斗自己绝不是这个精神抖擞的老人的对手。
他的长剑诡异难缠,每一次挥剑,秋来和甲寅都在施展全力躲避,而她们的杀招又被李承胥轻易的化解,再打下去,两人让李承胥杀死只是时间问题。
甲午和甲辰的形势更加不堪,宗一的身手明显比李承胥强上一截,他的双手刀舞地密不透风,一着不慎,甲午险些便给双手刀砍中胸部,全赖甲辰及时踹了她一脚。
甲午的红唇越加红艳,她怒吼一声,又扑向宗一,甲辰持剑抵挡了宗一的一刀,看准罅隙,甲午手里的唐刀猛砍而去。
宗一冷笑。
身子骤然一撤,抽回双手刀,砍开这一唐刀,随即刀式不改,照着甲午的脑袋削去。
甲辰被震开,斩杀掉身旁的一位槐木,冲向甲午,可是距离稍远,已经是不能救到她了。
甲午顿时心灰意冷,先天境武夫的强大的确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可惜甲午再向前一步就到了门槛外,她自己估摸着,不出两年,她就会跨过先天境的门槛,真正成为一位先天境的强者,不枉徐仙道的栽培。
但是视野里的双手刀,却是打破了她的小计划。
也是甲午命不该绝,一只手攥住了宗一的手腕,将双手刀拦了下来,而刀刃就在甲午的耳边,甚至已然砍破了皮,出了血。
宗一扭头看去,“耶律玄机。”
耶律玄机抓住宗一手腕的手在抖,冲甲午喊道:“再发呆,你就真的死了。”
甲午恍然梦醒,不断退后,手中的唐刀旋转半圈,把一位希冀捡漏建功的槐木成员砍杀掉。
“宗老爷子,你大把年纪了,欺负小妹妹,可谓为老不尊哦。”耶律玄机松开手,一步远撤。
宗一看到耶律玄机便笑意浓厚,“耶律小子,你真的要插手这潭浑水?”
耶律玄机活动着手腕,别见他很轻易的就抓住了宗一的手腕,实则是全身的力量皆凝聚在一手上。
“唉,没办法,被人给算计了。”
“既然如此,老夫便教训教训你这位四小宗师吧。”宗一喃喃说道。
刀法一改。
耶律玄机扔掉外套,喊道:“给我把剑。”
接住凌空扔过来的长剑,剑尖斜指地面,方才的邋遢男人,陡然成了一位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