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黑暗世界

    在抚慰完妹妹之后，真鹿上了夏洛特的车。

    夏洛特不耐烦地甩了他一个白眼，掉了个头，踩下油门，整台车立刻蹿了出去。看着两边飞速后退的街景，真鹿再一次想起了坐卫天天的车时的恐惧。

    夏洛特把车开到了大学城，在学校附近的商业街停下来，打开双闪。车没有熄火，但也不继续开了。

    “就是这儿！”

    真鹿问：“要下车吗？”

    夏洛特不耐烦地嚼木糖醇：“下个屁，在车里看就行了。那个人就在右边！”

    真鹿探出窗外，右边是一排女装门店，间或插着甜品店和奶茶店，店门口是宽敞的步行街，人如流水。夏洛特说那个人就在右边，但这儿人这么多，怎么分得清她说的究竟是谁呢？

    “是他吧。”朱天意突然说。

    真鹿回过头，看着朱天意的目光指向一架横跨了三个店面的西服店，店的橱窗由宽大的玻璃和深色原木构成，橱窗里的塑料模特被干花簇拥。从它印在做旧的铁质广告牌上的名字推测，这是个原创品牌。

    店里走动着10多个人，一大半簇拥在衬衫区。

    衬衫应该是这家店赖以生存的招牌。

    “除了他还能是谁！”夏洛特不耐烦地解开安全带，“黑暗世界的胖子！”

    真鹿原本并不知道是谁，但说到胖子，那这间店里就只剩下一个了。

    一个白人胖子。

    他不但胖，而且胖的显眼。因为实在太胖了。

    他站在男士礼服区，正在跟服务员手舞足蹈地笔画，真鹿猜测，他是在嫌衣服太小。真鹿看着他迟钝地样子有点想笑，但转而心生疑问：“敢阻止朝歌做事前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吧，那应该都挺有钱的，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大学城附近买廉价礼服呢？”

    夏洛特觉得真鹿的问题太蠢，她不想回答。但一想到他那对小短腿，却又心生怜悯，认为不该对他这么残酷，叹口气说：“那个胖子，马哈·科雷，在黑暗世界里名声很大，三年前因为一场黑吃黑，在意大利灭了一个绵延了两百多年的黑社会家族……”

    真鹿打断夏洛特：“黑暗世界是什么？”

    夏洛特立刻不耐烦了：“你他妈有没有点常识，我他妈学识渊博不假，懂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不假，但‘黑暗世界’这种常识性的东西，你难道也不懂吗？！”

    虽然被指着鼻子羞辱，但真鹿没办法，不懂就是不懂，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好在他还有个老大在，朱天意在夏洛特再一次口出狂言前，率先开口：“由大量对龙和龙语有所了解的人汇聚而成小社会，金钱和武器是这个社会的第一法则，其中甚至隐藏着‘尘埃要塞’。但和黑社会不同，他们最主要的活动是战争。”

    “战争？”

    朱天意点点头：“接受国家的直接雇佣，为了金钱而参与到战争之中。黑暗世界拥有的战斗力很恐怖，甚至能左右一场小国之间的战争。而黑暗世界的掌门人，是四个历史悠久的家族。科雷家就是四大家族之一。”

    哪吒不知何时爬上了真鹿的肩膀，问朱天意：“那这个马哈·科雷，是家族里怎样的人物。”

    夏洛特点了一支女士香烟，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重重吸了一口，轻巧地吐出几个烟圈，代替朱天意回答哪吒的问题：

    “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