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掌间一试

，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装在玻璃盒子里的瓷娃娃。

    哪吒有点对他感兴趣，对从临的招揽是朝歌的重要行动，为此甚至动用了王牌刺客。那同来的这个男孩真的像表面上这么弱不禁风吗？

    “真鹿，”哪吒轻声说，“我想试试菲洛的深浅。”

    真鹿经历完刚才的热闹，钟洁的死堆叠成的情绪再一次回潮，让他没有多少心思思辨哪吒的建议。但他却本能地阻止了：“他还是孩子，为难他干什么？”

    “刺左边肩膀，”哪吒说，“不会有事的，我推断，绝对不会有事的。”

    “推断错了怎么办？”

    “陈子铭是医生，即便真的让他受了点伤，也不会有问题。”

    “可那也会很痛的！”

    哪吒压低声音：“这两个人突然闯入这儿，你不怕他们对朱天意不利吗？”

    哪吒总是能恰如其分地捏住真鹿的软肋，真鹿犹豫了。真鹿一直觉得自己还算善良，普度众生那种善良。但慢慢发现，他的善良分三六九等，越亲近的人，就给的越多。

    如果是为了朱天意，他竟然愿意伤害一个孩子。

    虽然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了手，手指张开，掌心流过十几束黑色的火线，像织就了一个线团，片刻之后火线展开，如花朵吐蕊，一支短小的黑色小剑浮在他的掌心。

    “哪吒，”真鹿说，“我刚才确实犹豫了一下对不对，并不是很果断就要刺他对不对。”

    哪吒的心思放在菲洛身上，没有空闲维护真鹿漏洞百出的道德观，他轻声说我知道，然后催促真鹿：“开始吧，别刺偏了。”

    真鹿不想去伤害一个小孩，但钟洁的不幸总是不停地席卷他的脑海，他担心朱天意也会遭遇同样的事情。他要排除所有可能引发悲剧的因子。

    “就一下，”真鹿说，“不会有事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掌间的短剑激射而去，像一只贴近海面飞行的海鸟，短促而飞快地疾驰而过，直刺菲洛的左边肩膀。

    真鹿偏过头，闭上眼睛，他把短剑打磨得足够光滑锋利，以期把疼痛消减到最少。

    但他的用心在这一刻显得多余。

    在短剑即将刺入菲洛肩膀时，仿若有一朵雪白的花朵在他肩膀前绽放，又像一块六角形的盾牌，挡住了飞掠而来的锋芒。

    哪吒凝视这一幕：“这是……”

    但旋即他察觉一道目光直射而来，他追寻过去，是站在厨房门口的夏洛特。她半转过上半身，右手手指纤长，其间张开数十根雪白的线，线缓慢地流动，像正在织茧，但没人知道破茧后会出现什么怪物。

    夏洛特的双眼燃起星星点点的蓝色火花，仿佛烧向了真鹿，她的喉咙里滚动着岩溶一样的声音：“你小子……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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