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深渊神殿

    真鹿说：“那我们把她带出来吧。”

    “不行。”哪吒果断拒绝这个提议，“路子东也在里面，‘深渊神殿’现在正在一刻不停地碾压他，如果我们把钟洁的尸体带出来，有非常大的概率路子东也会一起跑出来，不能冒这个险。”

    “可是……”

    哪吒再一次打断真鹿：“况且钟洁已经死了，人一旦死亡，就不是人了，只是一块尚在保质期内的肉块，和鸡肉、猪肉、牛肉没有任何区别。”

    真鹿愣了一下，然后问哪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钟洁的存在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现在我们应该带走周编，如果他再受到第二重伤害，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哪吒。”真鹿打断他。

    “怎么了？”

    “你真的不是人。”

    哪吒点点头：“对，所以我更优秀。所以你需要我。”

    真鹿觉得哪吒说话就像一把手术刀，切开肌肉切断神经，精准地切中他的要害。真鹿需要哪吒，他自己的道德、善良，他的少年热血摆不平很多事情，他依赖哪吒冰冷的理智和残酷的力量。

    悲伤的潮汐退下，露出了名为软弱的岛屿。

    “哪吒，我……”

    突然，“深渊神殿”突然晃动起来。

    “怎么回事？！”

    “连这东西都困不住他！”哪吒皱紧眉头，“立刻带走周编！”

    真鹿的思维已经溃不成军，他听着哪吒的话，身体本能一样飞奔向周编，但肌肉群的迟钝感并没有消退，让他的身体特别不协调。

    “深渊神殿”的外壁逐渐攀上裂缝，就像墓碑上爬上错综复杂的枝条。哪吒知道这座宫殿已经风雨飘摇，很快就会崩溃，他让真鹿再一次加快速度，一个纵跃，来到周编面前

    真鹿就要伸手抱住他时，却发现周编一脸惊恐。

    真鹿刚才展露了快如鬼魅的身影，周编觉得恐怖也是正常的，但下一个瞬间，哪吒意识到，周编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他身后。

    真鹿身后的东西让周编脸色聚变。

    哪吒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路子东出来了。

    哪吒当机立断：“真鹿！”

    真鹿本能般虚空一抹，一面漆黑色的盾牌立刻出现在手里，旋即他飞快转身，用盾牌封住自身会被攻击的地方。

    在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一个覆盖着晶绿色鳞片的拳头轰了上来。

    拳头砸在盾牌上，这块哪吒仓促间淬炼而成的盾面一瞬间碎成粉末。路子东的拳头继续向前，长驱直入，攻向哪吒的胸口。

    真鹿双臂十字挡在身前，直面拳头的冲击。

    庞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压上来，手臂上的鳞片哗啦啦崩裂，结实的肌肉群向里凹陷，骨骼“哗啦”一声粉碎，哪吒整个身体飞了出去，撞在墙面上。

    整个器材室晃荡不止，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