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窃听之芒

话，还不快挑。”

    哪吒被克扣伙食费，在艰难犹疑之间，挑选了一块奶油蛋糕。

    比起真鹿，钟洁放纵多了，手指配合着口腔，一口接一口吃甜品，同时展露出千树万树梨花开的享受表情。真鹿低头看看寒碜的自己，其中还有一半需要分给哪吒，涌起万千忧郁，人生是一袭简陋的袍，上面爬满穷。

    “受伤没？”

    真鹿正在郁闷，突然隐隐约约听到远处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说话。这个音色太有辨识度，以至于甜品店人声喧嚣，他却依然听得清晰。

    是朱天意爸爸的声音。

    真鹿连忙转过头，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终于在最角落一张面对面的二人座上看到了他，他穿着挺括的浅蓝色衬衫，背挺得笔直，跟上形体课似的。他对面是朱天意。

    “原来老大说有事，是来见爸爸了。”

    朱天意对他爸爸说：“什么受伤？”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朱天意爸爸面前只有一杯柠檬水，“学校教学楼倒塌那件事。”

    “真鹿在那儿呢，他护着我，不会受伤的。”

    朱天意爸爸皱了皱眉头：“这傻小子挺喜欢你。”

    “喜欢我？”

    “我说了奇怪的话？”

    “那倒不是，”朱天意喝一口酸奶，“可爸爸，你为什么说他喜欢我，他对我是对老大的感情，尊重我，还有友谊的成分。”

    “你认真的？”

    “很认真。”

    “真迟钝。”

    朱天意一脸疑惑：“什么真迟钝？”

    朱天意爸爸摆摆手：“没什么，略过这件事吧。你说现在学校很危险？”

    “都死人了。”

    “我知道，但他的死是意外，谈不上危险不危险。”

    “但这也足够说明问题了。”朱天意眯起眼睛，这是脑袋里闪回忆的特征，“我怕计划会失败，连那个人都会死掉。”

    “那你保护好他。”

    “尽力而为。”

    ……

    真鹿充分调动听觉，窃取这对父女的对话。真鹿有点诧异，朱天意竟然会和自己爸爸讨论学校的事情。真鹿拥有爸爸的时间不长，但他猜测，即便他一回家就有个爸，还有个妈，也不会跟他们讨论这样的事。

    说极端点，他根本不爱跟至亲讨论任何事情，这让他觉得很别扭。

    然而朱天意和他爸之间的交流非常自然，尽管她爸说话冷冰冰的，跟下一秒就会拿起手里的柠檬水，不动声色地浇在你头上一样。

    然而他们就是能顺利的交谈下去，并且还在持续交谈。

    “我真的怕周编会死。”朱天意喝下最后一口酸奶后，不动声色的说。

    真鹿听到后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

    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真鹿听到朱天意的爸爸冰冷地说了一声“谁？”。与此同时，龙宫城飞速抖动，哪吒的细胞瞬间流遍全身。

    “跑！”

    真鹿的大脑没有理解眼前的状况，但身体早已电光火石地一纵，顺手一捞，抓起钟洁，飞快地标向甜品店的后门。

    而在哪吒离开座位的下一瞬间，两片鲜血一般的花瓣，精确地射在真鹿和钟洁的椅子上，深入椅子表面的木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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