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多久?”
“我推测的话,至少也有十年,二十年,”庄泽坤扭头看向管清彤,“沙漠里很难判断时间,画面的视角,可能是鱼缸的视角,而且开始一直是在沙漠里,没有办法判断时间,还有很长的静止的画面,那可能是他没有带着鱼缸的时候。”
“你继续说。”
“我看到了孟元白,他可能是迷路了,被他救下了,”庄泽坤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他慢慢旋转着杯子,“孟元白在沙漠里呆了一阵子就走了,我不能确定是多久,接着,他发展了一支信徒,那座祭坛就是在那个时候建造起来的。”
“后来呢?”
“再后来,就是三十一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画面非常的混乱和扭曲,只能勉强判断出,鱼缸带着他的一部分意识逃了出去,还有,我不能确定,但是我感觉,那部分遗体,是他故意留下来的。”
砰。
管清彤手中的茶杯落在了地上。
水洒了一地,茶杯滚了几下滚进椅子里滚到了墙边。
管清彤起身,她把茶杯捡了起来放在茶几上,庄泽坤拿着一盒纸巾走过来,蹲下,开始处理地上的茶叶和水。
收拾的差不多后,他们重新坐下。
庄泽坤说:“我发现这一点后,我当时也非常震惊,我反反复复推演了很多遍,才确定我的感觉没有错。”
“还有呢?”
“后面是大段的静止的画面,我判断他蕴养了一段时间后,去了别的地方,不知为什么没有把鱼缸带在身上,最后一个画面里,我看到了谢老师很孟元白,他们联手把这里封印了。”
管清彤思索了片刻后她问:“那谢老师为什么不记得孟元白,也从没有和我们提过这些事?”
庄泽坤站了起来,他来回走了几步,“我的判断是,后来,他回来了。”
管清彤看着微湿的地面,“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上次我从燕京回唐江,到唐江的时候,出站后,我看到了任修士。”
“任庆宁?”
“是他。”
庄泽坤说:“丧礼上我没有见到他。”
“我当时觉得有些奇怪,但没细想。”
“你的意思是……”
管清彤摇摇头,“薛山湖下祭坛的位置,姜游前阵子提醒过我这件事,研究所的位置被暴露了,有没有可能是……”
“他下山是为了追求突破,我觉得他不可能投靠镜湖会。”
“不,是遗体,如果遗体能够让他突破呢?”
庄泽坤说:“我会查清楚他那时来燕京的目的。”
管清彤点了下头。
“姜游,你觉得该怎么办?”庄泽坤沉吟了片刻后问。
“你怎么想的?”
“我有个想法。”
“什么?”
庄泽坤坐回圈椅里,他说:“鱼缸带着他的一丝意识回到祭坛,蕴养了多年后,他恢复了一些实力,借着一些机缘,他成为了姜游,然后在七年多前,觉醒了记忆,最后回到了这里。”
“镜湖会呢?”
“有可能找到胡跃峰的那个人,是他的信徒,所以当时他才赢的那么容易,并且把核心拿走了,也有可能,他和镜湖会完全没有关系,他只是想掩盖他的身份,所以有意识在误导你。”
“不可能,”管清彤摇了摇头,她说:“我算到的未来,他会是很重要的存在,他会站到我们这边。”
……
姜游陪着陈楠去学校接芸芸回家,顺路吃了顿晚饭。回虫屋的路上,他买了大杯的西瓜冰沙,一边喝,一边看着来去的行人。慢悠悠地晃回店里时,林昱正准备打烊了。
姜游对着啾啾招了招手,啾啾在空中飞了半圈后,落在了他的手上。
“真乖,”姜游一边逗啾啾,一边和淋浴说:“辛苦你了,明天你在家歇着吧,多歇几天,这几天我来看店。”
林昱怀疑地看了姜游一眼。
姜游保证说:“我每天都会开门的。”
“那我休息几天,出去转转。”
“我上楼睡觉去了,你走的时候,把外面门锁了。”
“知道了。”
姜游走上了楼,他推开卧室的门,朝里走了一步,想了想,又退了出来,转身往侧卧走去。
姜末背对着他盘腿坐在床上。
姜游坐在床边,踢掉鞋子。
姜末没有动。
“别生气了,你这小小的一个人,生个一周的气,差不多了,”姜末躺了下去,“难道你还想,我们帮着他完成他那些想法?你老实交代,他怎么买通了你的?”
姜末转过身,他趴在床上,通红的眼睛盯着姜游。
“所以嘛,费点力气,修个墓,给他找个后代守灵,就算是了断因果了,不亏的,”姜游伸手揉了揉姜末的头发,“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养个几年就好了。”
姜末的撇过头去。
“他长那么丑,做成飞毯,黑乎乎的,一点都不拉风,”姜游双手枕在脑后,“我保证给你搞个炫彩的飞毯,让你当夜空最靓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