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摆脱它,但是你不敢死,最开始,药物和电击还有效果,你还能有忘记的时候,能睡上一个踏实的觉,而渐渐的,它变得无处不在……”
“不要再说了,”郎星抓紧着病号服的衣角,“我本来就不想……”
郎星落下了泪,泪水在明信片的字迹上晕开。
“小星……”
枯瘦的手指抓住了马毅的手。
“是因为纹身吗?”马毅问姜游。
“你指什么?抑郁症的话,不是,她得自己和病魔做斗争,不过现在的病魔是没有buff的,用对技能的话,说不定很轻松就过关了。”
“是我自己做错了。”
“人总会犯错的,比如今天早上,牛奶我应该热两分钟的,我只热了一分钟……马毅你把光都挡住了,你能坐下来说话吗?”
马毅犹豫了一下,他坐了下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大致可以认为,我要给椰子社找点麻烦。”
“那个纹身图案到底是什么?”
“一个种子,从符号的特征来看,感觉是国外传进来的,这方面我没啥研究得问专家了。”
“它,是什么用的?”
“一个网络,然后有一个终端,它就是节点上的转换器,可能会有一些协议说明吧,反正达到一些条件,就可以交换一些东西,”姜游叹了口气,他从郎星膝盖上拿起了明信片,“此花此叶长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你们这种文艺青年就是闷骚,这个网络呢,为了保护终端地址不被发现,有很多保护机制,很多人呢,交易了几次,就幡然悔悟了,脱离了这个网络,身体中的种子呢也会陷入沉睡。你女朋友呢,她太在意过去发生的事情,和对你的执念交缠在一起,就陷入了自毁模式,抑郁症只是外在的表现。”
“那现在她好了吗?”
“我又不是这方面的医生,我只能说,她从抑郁症地狱模式回到了普通模式吧,也有可能困难?”
“我会好起来的。”郎星说。
“你可得好的快一点,”姜游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你们聊会儿吧,探视时间就剩半个小时了,我去外面等你们。”
看着姜游走出花园走进小楼,郎星发现她的双手被马毅牢牢的抓着。
“我一直在做梦。”她说。
“什么梦?”
“我和你结婚了,”她闭着眼睛,眼泪随着脸颊向下滑落,“我们举行了婚礼,是我喜欢的草坪婚礼,我说了我愿意,我扔了捧花,突然,所有的花,都变成了眼睛,看着我,天空黑了下来,屏幕上出现了,那些照片,”她叹了口气,“有无数双手扯着我,扯破了婚纱……我没办法忘记我犯下的错误,是我做的,我认。”
她把手从马毅的手中抽出,“我一直很害怕,你和这个圈子很近,你也知道椰子社,纸包不住火的,所以……”
“你主动和我说了,这是你认识我之前发生的事。”
“我不能接受我自己是那样的人。”
“那是纹身……”
“我不骗我自己,我也不骗你,在我贴上纹身贴前,我就参加过椰子社的泳装外拍,的确是单纯的拍摄,也没有漏点,但我知道他们会把那些照片,给什么人看,我知道,正因为,我,我默认了,所以,他们才会把纹身贴给我,才会有后面的事。”
马毅忧伤的看着郎星,“这些事你想了多久。”
“我一直在想,”郎星吸了口气,她擦了擦眼泪,“我愿意去实名举报,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