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梧州天气正热,太阳如火炉炙烤着大地。
天香楼,薛泽宇和徐道君一边欣赏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边饮酒。
不多时,刘进姗姗来迟,落座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薛泽宇见刘进满头大汗,微微皱眉道:“刘兄你又去卖字画了?”
“嗯!”刘进落座后回道。
薛泽宇道:“刘兄,我已经说过了,你家若是缺钱只管张口便是,何苦如此委屈自己。”
刘进摇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有手有脚,自己能挣钱,薛兄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哎!”薛泽宇见刘进拒绝的干脆,无奈叹气道,“好吧,我不再提就是!”
徐道君给两人倒满酒,道:“来,不提这些事了,咱们喝酒!”
三人碰杯,很快忘了这茬儿。
几杯酒下肚,薛泽宇忧心忡忡道:“如今东虏占据京师,我大明却任由奸臣把持朝堂,不思收复失地,大肆卖官鬻爵,真不知我辈十年寒窗苦读,所为何?”
徐道君也是不断摇头叹息道:“是呀!我听说如今的南京城只要有银子,就能买个官。朝廷到了这个地步,我等还靠什么科举,真是可笑!”
刘进自从二十岁中了秀才后,本以为会青云直上,却一直屡试不第,到了今年他已三十有二,仍是个生员,连个举人的功名都没考上。在紫竹林寺听闻了宋应星一番言论后,刘进已经心生退意,他的家境并不富裕,早年父母为供他读书,已是耗尽家财,但十几年过去了,他仍在这条路上蹉跎。
薛泽宇和徐道君的一番话更是坚定了他信心,刘进猛地干了手中酒杯,道:“薛兄、徐兄,我决定不再走科举之路了!”
刘进说完这句话,瞬间如释重负,轻松了许多。
薛泽宇知道刘进家里的情况,这个选择对他来说也许是对的。科举之路确实不好走,千万人之中才选出一个进士,绝大多说人蹉跎一辈子也许还是个秀才,即便是个举人的功名,也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尤其是寒门学子,更是十年寒窗苦读,在这条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那刘兄你今后有何打算?”薛泽宇问道。
刘进脸上愁容尽散,道:“我刚才来的路上,听人们谈论如今永明王正招募五名教授,我也想去碰一碰运气!”
“是吗?”薛泽宇倒是没有听说,他点头道:“凭刘兄的学识,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
刘进笑道:“借薛兄吉言!那薛兄还要继续考科举吗?”
薛泽宇慢慢摇头道:“奸臣当道,考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增长些见闻,待政治清明时,再考也不迟。”
刘进点点头没说什么,薛泽宇家境富裕,倒是不像他要为生计发愁。
徐道君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份大明日报,正看得津津有味,惊叹道:“没想到宋先生竟然要在梧州办学院!”
薛泽宇听闻,眉毛一扬,道:“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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