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失笑。
刘仲达在市中颁布的各项政策令众人深感佩服,唯独修建厕所之举,使人啼笑皆非。
成绩常来市井,知道市中往来人多,屎尿遍地,心中不无恶意的猜测,刘景莫非是踩到屎被恶心着了?不然为何要修厕所?
三人一笑置之,并未太过在意,马车继续前行。
张羡忽见数个十余岁到二十余岁不等的年轻人胸戴木板,沿街洒扫,不由好奇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何在市中洒扫?”
这次回答的是成绩:“他们都是一些浮浪子弟、轻薄少年,此辈不治生产,以坑骗、讹诈、勒索为生。平日常于邸舍之下夷蹲旁卧,对往来路人恶言相向,借机寻衅滋事。刘君将其等尽数抓捕,罪重者移交市狱,罪轻者则要在市井劳作半年赎罪。”
张羡笑道:“果然是歌谣所云:‘刘君监市,桴鼓不鸣。’一点不假。”
桓阶忍不住感慨道:“市井虽小,却也能略见一二,刘仲达真是一位奇才啊!即使我来市井主政,也远远比不上他。”
张羡摇头道:“伯绪何必与刘仲达比较,你乃宰相之才,助我理政,治理市井非你所长。”
桓阶毫不犹豫地断言道:“刘仲达亦是宰相之才。”
张羡大笑道:“待过几年将刘仲达招入幕府,届时有你二人辅政,荆南无忧矣。”他说的是荆南,而非长沙,显然是将荆南四郡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午后市中人稀,马车畅通无阻的抵达市楼门前,守市楼的门卒一看就知是郡府大人物到来,赶紧分出一人入楼禀报。
刘景接到汇报时并没有太过惊讶,和刚刚伤愈归来的谢良下楼迎接,正好看到张羡在桓阶、成绩等人的陪伴下走进市楼。
“府君……”刘景、谢良率市楼诸吏拜道。
“无需多礼。”张羡走上前,示意众人起身,独扶刘景,笑着说道:“仲达真是大才,仆此来市井,可谓大开眼界。”
两人虽是首次见面,但张羡却表现得极为热情,毫不生疏。
刘景从容回道:“得到府君夸赞,下吏终于可以放心了。”
张羡又看向谢良,温声问道:“你就是谢史吧?区元伯当真是胆大妄为,居然胆敢当街鞭笞于你,徒巴丘亦难解吾恨。”
谢良伏跪地上,感激涕零道:“府君竟然知小人之名,并为小人张目,良死而无恨矣。”
张羡笑着扶起谢良,继而疑惑道:“怎么不见黄掾?”
“这个……”谢良不敢言。
刘景微笑回道:“黄掾君身体不适,正在掾室休息。”
张羡疑问道:“身体不适为何不告假?”
刘景心道:“他天天都身体不适,怎么告假?”
张羡随即眉头一皱,黄秋是什么人他心里颇为清楚,刘景之言多半不是真话。
“走,去看看黄掾。”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