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薛濂案子的性质太恶劣了,甚至比建奴入关劫掠还要恶劣,不处以极刑不足以平民愤。
只不过他在考虑另一个问题。
片刻后,崇祯挥挥手:“诸位先退下吧,此事容朕好好想一想。”
“臣等告退。”
离开乾清宫,回到文渊阁后,范景文才悄悄将李邦华拉到一边低声询问:“李阁老,刚才为何阻拦我说话?”
李邦华眉毛一挑:“幸亏拦下你了,否则出大事的。”
见范景文不解,李邦华开始询问:“刚才你是不是打算替薛濂的家人求情?”
“对啊,薛濂的儿媳妇是袁贵妃的侄女,给她求情也是给陛下台阶,不让陛下为难,有错吗”范景文有些理直气壮。
“你啊!”李邦华叹息一声,“觉悟太低了。”
范景文一愣,随后拱手施礼:“请李阁老示下!”
李邦华咳嗽了几声,本就佝偻的身躯愈发弯曲:“邱瑜已经求过情了,陛下如果真想饶了薛濂家人,直接顺着邱瑜的话往下说就行了,还有必要询问你我的意见吗?”
“不要总想着违心讨好陛下,顺着陛下,更不要猜测陛下的心思。”
“那样只会害了自己,害了陛下,害了大明。”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要做到知行合一。”
范景文怔怔的站在原地,将信将疑。
次日一早,宫里送出消息。
“阳武侯薛濂罪大恶极,削去爵位,凌迟处死;妻、子及所有从犯,全部斩首示众,家产断付受害之家。”
李邦华听罢直接蹦了起来。
是的你没看错,年已七十的李邦华直接蹦了起来。
“王公公,陛下现在何处?我要给薛濂家人求情。”李邦华冷汗直流。
杀薛濂没问题,但薛濂的妻、子不该死。
就算该死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杀,因为在外领兵的武将们都关注着这件事。
武将的归宿是勋贵!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后代不会犯错。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给机会。
只要不杀后代,薛氏一脉就还能传宗接代。
武将们也能接受。
崇祯上来就全家问斩,简直闻所未闻!
看着又急又恼的李邦华,王承恩稳如老狗的说道:“李阁老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快快请讲!”李邦华已经站不住脚了。
王承恩用唾沫润了润嗓子,随后尖锐的声音响彻大殿:“念在初代阳武侯薛禄有功于朝廷,阳武侯一脉不可断绝,特命薛濂之弟薛云承袭阳武侯爵位,钦此。”
李邦华浑身一震,愣在原地。
片刻后他带头下跪:“陛下圣明,臣等谨遵圣旨!”
一天后。
崇祯十七年头版头条刊登了阳武侯薛濂一案的来龙去脉,以及最终处理结果。
当得知薛濂一家将要被处死后,百姓们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薛濂平日作恶多端,百姓们巴不得他死。
悄然之间,崇祯又收割一了一次民望。
在外领兵的武将们对这个结果也没什么意见。
毕竟薛濂是自作自受,同时薛氏一脉和阳武侯的爵位也没有断了传承。
对他们来说,这就够了!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剩下的勋贵。
因为他们知道。
崇祯在解决掉薛濂之后,就要对他们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