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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安静娴比她年长很多,所以有什么事情大人总要比小孩懂得多。
安静娴思绪飘得有点远,不过她的话一说出来,就反应过来了。
“是啊,那边下过雨。”
安乐亦知道答案后,便没再和安静娴说话,惹得安静娴有苦说不出。
突然就不想带她坐火车了,一路行来,就没和她说过几句话。
不过大人不和小孩计较,她只是摇了摇头,拿过桌上的书细细阅读了起来。
安乐亦的兴趣也没有持续多久,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睛有些疲倦。
见安静娴在看书,她也没有打扰,缩回脖子后,便老老实实的靠在靠背,但眼睛还是斜视着外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也隐入在黑夜里。
之前的那对老夫妻也已经下车了,这节车厢也没有多少人,一下都空旷了起来。
耳边是火车“呜呜”的鸣笛,在这寂静的夜里面,安乐亦有些怀念四天前卖掉的牛了。
好歹也是相处了几年的老伙计,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说卖就卖,家里的蚊虫也会不高兴的。
自牛被卖了之后,牛栏里的粪便也都清理了出来,倒在田间。
而且这几天早上也能睡下懒觉,倒不用天天早起。就连起床吃早饭都是安静娴叫的。安静娴还说她变懒了,她还作出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来,讲什么“睡觉能治愈一切”的话。
安静娴都拿她没有办法。不过安乐亦知道,在爷爷奶奶家可不能这么睡下去,会显得很没有教养,特别是让老人在桌上等着孩子起来吃早饭。
她和安静娴的父母兄长不熟,对于他们而言,她只是一个外来的,是后面插进来的陌生人,所以分寸感还是要有。
想了很久,下午的时候也睡了几个小时,弄得背一点都不舒服。
安静娴已经睡着了,整个车厢都很安静。
她躺在床上和脑子里的那个人说话,心情也特别亢奋,到后半夜也都没有睡着。
于是就这样聊了很久,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的。
睡前手里握着之前在河边捡到的鹅卵石。
他们就这样在车上待了一天半的时间。
目前火车客车还是每小时40到60公里的时速,在路上慢慢的游,人都烦躁了。
好在睡觉能解闷,还被安静娴逼着写了十多页暑假作业,否则也不知道该多无聊。
出站的时候,来接她们的正是安静娴的父亲。
安乐亦对这个六十多岁的老教授的第一印象就是——不苟言笑。
本来还挺害怕的,觉得很凶很吓人,可是他俩一见面,他就说:“乐乐你好,我是你爷爷。”
然后一瞬就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安静娴还说他表情严肃,而他则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这样就能看到自己绷着脸的模样。
坐在他开来的桑塔纳上,安乐亦也不敢乱动,因为她是第一次坐小轿车。
“乐乐,我听你妈妈说,你成绩很好,有没有想过就留在城里念初三了?”
安静娴的父亲叫“安孟清”,因为在他们几兄弟里面排行老大,所以便以“孟”字取名,就连“清”也是有寓意的。
安乐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抬头看着安静娴。
安静娴无奈,对着安爷爷说:“爸,你之前不是问过了吗?我都给过你答案了。”
“乐乐肯定是要跟着我的,我都在那里,那她留在这边,谁照顾她啊。”
安爷爷知道,但没见过安乐亦之前,他倒是不干涉,可从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改变主意了。很显然,他很喜欢这个孙女。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安乐亦一眼,“我和你妈还活着呢,而且这孩子比你还早独立。”
安静娴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安爷爷和安奶奶两个人住一起,而安大伯则是分出去自己住了,现在安爷爷住的那个房子也落户到了安静娴名下。
这件事安大伯也没有什么异议,因为早在得知安静娴没有子宫的第二年就已经考虑到了,并且很快就被执行。
安大伯是名商人,最不缺的就是钱,自然是不会在乎那一套房子的,而且安静娴也在外面买了房,更是不缺,就是有安爷爷安奶奶的地方,才永远是家。
所以说安乐亦要来城里上学,也是直接住在安爷爷那的。
“嗐,您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安静娴无奈,在父母面前,就算是得了心理疾病,但情绪正常的时候,还是像一个孩子一样。
“面子?你是说生活不能自理吗?我和你妈不在家,你就得饿死了。”安爷爷毫不客气地说。
“我现在煮饭可好吃了,不信你问问乐乐。”
然后侧身对着坐得端端正正的安乐亦说:“是吧?”
“回去给你尝尝我的手艺。”
“乐乐,你妈妈说的对吗?”
安乐亦憋着笑,点了点头。
安静娴听到她想笑又不想笑的模样,恨不得伸手去打她。她估计她又是想到“白盐白糖”的事了。
那绝对是黑历史,是对她这种米其林大厨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