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到了。保重!”霜起身向着祝融深深折腰行了一礼。
祝融起身回了一礼,向着黑暗中紧闭的巨大石门走去。随着祝融愈来愈近的脚步,石门无声无息的打开来,门外的光亮刺得人眼睛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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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长,”月色下,一个鹤发童颜的道长,向着盘腿坐在高高青石之上的紫胤,深深地折腰行了一礼。
紫胤睁开双目,看着老道长微微头:“不必多礼,贫道紫胤。”
“岂敢,”那道长恭恭敬敬道:“自道来到天墉城,仙长便在此地清修,一晃七十年过去了,道成了老道,仙长还是半分未改。”
紫胤淡淡道:“多日不见,听闻道长已是天墉城掌教,想必事务缠身,今日前来,应当不是与紫胤烹茶手谈、谈道论剑的罢?”
“这七十年,道与仙长在此烹茶手谈、谈道论剑,甚是投缘。道自幼受仙长指,受益匪浅。年幼之时便听闻仙长论及以剑证道,这些年来日夜思量,实在觉得高妙。往日里,人微言轻、做不得主,如今,道既做了掌教,便想在天墉城实证一番。”
“掌教意欲如何?”紫胤看向天际变幻不定的流云,淡淡问道。
“道自幼受仙长指剑术,在天墉城也算独树一帜,才有幸得到上一任掌教赏识,得以继任掌教一职。依道所见,仙长并不是看重门墙之人。既教得道一人,大约也可多教得些人罢?”老道长心翼翼地看着紫胤的表情,见紫胤面色如常,方继续道。“仙长与天墉城同在昆仑之巅,实在有缘。天墉城向来以道法修行为重,剑术上实在差强人意。所以……道有个不情之请……”
“不妨直言。”
“道斗胆,想要请仙长,教授天墉城弟子们些粗浅剑术并铸剑之术……仙长可愿屈尊往天墉城任执剑长老一职么?”
“执剑长老?”
“是!虽是道自作主张添加的,却是与众位长辈并长老合议过。执剑长老位居五位长老之首,平日里只管教授弟子们些粗浅剑术,并不敢以俗务叨扰。自然,此举确有私心,天墉城上下皆望能剑、法并重,以求将天墉城发扬光大。但是,若仙长愿屈尊任执剑长老一职,凡入我门者,皆由仙长先行考量挑选,若能有一二人合意,拜在仙长门下,教仙长剑术得以传承,也算一桩美事。不知仙长意下如何?”
紫胤沉默不语,心中暗暗思量:“我在世间游荡数万年,四海为家,虽修得半仙之体,却始终无法磨灭心中殇壑,难度天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魂魄渐渐衰弱,因此才返回此处,对月思念,聊作慰藉。既有缘,不如在此安定下来,静待归途也罢了!若当真能在有生之年,有幸收得几个合意的弟子,也不致我苦心钻研的铸剑术并空明幻虚剑法失传……”
想到此处,紫胤微微颔首。
道长见之大喜,忙忙施礼道谢不住。亲自在前引路,引领着紫胤往天墉城而来。
山门弟子远远看见,无比欢喜,忙忙列队迎候。
天墉城巍峨的山门之上,双轮匕锁“咔咔”的转动,宏亮的九连钟声响彻昆仑山天柱峰。
天色渐明,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紫胤踏着晨光,一步一步走来。
天墉城,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位执剑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