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后世之君,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草民却也害怕死亡,更加害怕因为草民的缘故,连累家小,所以,草民不得不如此,还望陛下恕罪!”
李二闻言,双眼直视赵无疆,仿佛想要看穿赵无疆一般。
只是,赵无疆神色一如既往没有任何改变,让李二知道,赵无疆所言皆是心里话:“你是说承乾日后会做出那狡兔死走狗烹之事?”
赵无疆闻言,面色微微变幻,他不知接下来的话是否该说。
只是,当赵无疆看到李二寻究问底的神情时,心中知道,若是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李二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赵无疆长叹一声,看着李二说道:“接下来的话有些僭越,请陛下恕草民无罪,否则,之后的话,草民断然不敢说出来!”
“罗通,你且下去!”
李二深深的看了眼赵无疆,对着罗通吩咐一句后,看着赵无疆说道:“此间只有你我君臣两人,你也别说什么草民了,你之官职爵位,朕可未曾撤下,无论你之后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臣谢陛下!”
赵无疆闻言,对着李二行了一礼后,准备了下措辞,这才继续说道:“陛下让太子殿下跟臣多交往一番的苦心,臣心中知晓,平时太子殿下所问,臣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子殿下性子仁和,此点不论是对他的那些弟弟妹妹们,同样也对臣子等人,可是,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太子殿下聪敏好学,可其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或者说,太子殿下的缺点乃是陛下无限放大的,乃至于太子殿下始终有些自卑!”
“你此言何意?”
李二闻言,眉头一蹙,李承乾有何缺点?而且,这缺点还是他纵容的,这让李二心中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看着赵无疆询问道。
“太子殿下幼年之时,骑马不慎将脚踝摔断,之后没有经过妥善的治疗,如今虽然行走奔跑如常人,可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到太子之疾!”
“太子殿下从小接触的知识都是如何成为帝皇,帝皇该如何如何的知识,而儒家中记载的帝皇便是完美无缺,这就让身不完美的太子殿下心中生出一丝自卑之心!”
“其后,陛下望子成龙,对太子殿下严苛无比,却对魏王殿下宠爱有加,如此,太子殿下会如何想?”
“自古以来,皇权更迭残酷无比,比之战场更是凶险万倍,输的,死无葬身之地,家小也会被尽皆斩杀,赢者,自然登上那至高无上之位。”
“如今,陛下虽然已经确立了太子,可陛下乃是慈父,对魏王殿下等恩宠有加,即便达到了就藩的年龄,可陛下却未曾让他们就藩,为的就是让他们在膝下尽孝!”
“如此一来,陛下对太子殿下严苛无比,却对其他皇子恩宠有加,久而久之,太子殿下会如何想?他会不会出现一丝危机感?”
“加上那些皇子仗着陛下的恩宠,尤其是魏王殿下,同属.........”
“放肆!”
李二看到赵无疆越说越离谱,几乎将话题引到玄武门之变上了,神色狰狞的暴喝道。
“陛下,臣一心为公,没有丝毫私心,臣跟太子殿下也没有太过深厚的关系,大唐后世之君乃是何人,跟臣的关系不大,大不了,臣在辅佐完陛下后,便辞官携带家小远遁市井便是,以臣的能力,断然也不会缺了家小的衣食!”
“可陛下若是在这样下去,到时候,陛下的子嗣们岂不是又要在上演一番玄武门之变么?”
“陛下发动玄武门之变,是为了保护家小,为了大唐万万百姓,可陛下的子嗣们呢?他们却纯粹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地位。”
“若是最后被一心性凉薄的人得到天下,于民,于陛下,于那些王爷们都不是好事,是以,臣斗胆请陛下放那些皇子外出就藩!且藩王不得掌控兵权政治,凡染指兵权政治的藩王,一经查实,押解长安受审!”
说着,赵无疆无视李二喷火的目光,看着李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