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的百姓被衙役带到台上,赵无疆摆了摆手,示意这些百姓不必多礼,随后指着独孤仲安说道。
“回大人,草民认得,此人即便是化成灰,草民也认得,就是此人,两年前,强抢草民之妻,将草民的双腿打断扔于深山之中,幸得天可怜见,草民侥幸被一樵夫所救,苟延残喘至如今,就是为了找此人报仇,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大人,就是此人,设计我儿,欠下高额赌债,随后强取我家十亩良田后,更是将我儿乱棍打死!”
“大人,我夫妻二人今日在街边卖艺,可是,此人却对草民妻子生出歹意,强抢回府,幸得大人救援及时,否则,草民妻子可就要自刎了,草民谢大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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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百姓指着独孤仲安,恨不得生食独孤仲安血肉,一个个悲戚的对着赵无疆磕头,请求赵无疆帮他们惩处独孤仲安。
赵无疆看到台下百姓们不断磕头的样子,脸上也是再次浮现一抹怒意,拍了拍惊堂木后,让百姓们先肃静,随后说道:“仁贵,将你收集到的物证拿出来!”
“诺!”
薛仁贵闻言,当即取出一大摞地契,将其递给赵无疆,其上,还记载了哪年哪月哪时,独孤仲安利用什么手段,巧取豪夺百姓田产,强抢民女的罪状。
看着这些罪状,赵无疆冷笑一声:“独孤仲安,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
“哼,本公即便有罪,也轮不到你来宣判!”
独孤仲安看到赵无疆手中的罪证和四周的人证,心下一抖,嘴上却是强硬道。
赵无疆听到独孤仲安的话后,眉头一蹙,独孤仲安说的不错,在大唐,县令有资格缉拿人犯,有资格判处十年牢狱以下人犯的权利。
可是,超过十年牢狱之刑的人犯,尤其是死刑犯,大唐县令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即便缉拿了人犯,收集齐了证据,也需要将卷宗上报刑部,由刑部审批,大理寺复查后,才有资格审判。
而像独孤仲安这等当朝二品大员,除了以上的条件外,大理寺这边复查完毕后,还需要将卷宗送入门下省审查,其后将卷宗送入御书房,交由李二御览,如此才能最终定刑,根据罪责大小,或立即执行,或秋后处斩。
想到这里,赵无疆面色一狠,这独孤仲安在原来历史上是怎么死的,赵无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现在知道的是,下方数十百姓,累累血债,若是不能为他们洗清,赵无疆有何颜面在当这父母官?
就在赵无疆准备违反这条律法,当众斩杀独孤仲安之时,李二无奈的分开人群,来到台上:“赵爱卿,你对朕如此不信任么?”
李二等人一直在观察赵无疆的神情,在看到赵无疆脸上浮现厉色之时,当即知道,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要违反大唐县令不得判死刑的律法,心中无奈的同时,对赵无疆也是升起一丝欣赏之意。
赵无疆这性子跟魏征一般,嫉恶如仇,不畏强权,可是,相比于魏征,赵无疆又多了一丝圆滑,所以,对赵无疆,李二是又气又爱,当真是让李二心中复杂之极。
只是,此刻,独孤仲安犯下不赦之罪,人证物证俱在,不容狡辩,李二也不能眼看着赵无疆为了一个必死的独孤仲安,而触犯大唐律法。
所以,只能站出来,无奈的看着赵无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