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宇劝说月娘:“母亲,这陈立若是来,不会是冲着咱家的粮食和财物,他是冲着我来的。咱们小心为好。”
“阿宇,既然你知道那陈少爷将对你不利,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狠狠地教训他,而是等他来找茬?”月娘盯着儿子看,相当不悦。既然有这种能力,既然估计陈少爷即将对自己不利,却不主动出击,月娘第一次觉得儿子其实很窝囊。
月娘的话,说出了李画敏的心声。不过,看到丈夫郁闷的样子,李画敏于心不忍,替他申辩说:“母亲,咱们只是猜测那陈少爷可能会来作恶,咱们不能只是根据猜测就狠狠地教训他,是不是?便是不考虑陈大少爷的事,你也应该跟随我们去县城的。你辛苦了大半辈子,如今家里有这些田地、店铺,你闲时陪孩子们说说话,或去找要好的嫂子婶子说话就行了。我和欣欣、燕儿留下陪伴你也可以的,就是放心不下县城那边,暗中窥视咱家无忧大院的人不少呢。”
劝说月娘跟随去县城的时候,李画敏同时也表明:我是不合适留下陪伴你的!
收购药材时的情景又重演一遍,李画敏和赵世宇多方劝说月娘跟随去县城,月娘就是不肯。月娘既不想跟随儿子去县城,又不愿意有奴仆侍候,也不需要儿媳妇和孙子留下陪同自己。
裕叔将灰沙庭院里的稻谷都翻整一遍,拍打干净身上的尘土,走上大门来坐歇。裕叔劝月娘:“既然阿宇和敏敏都希望你去县城享福,你听从他们的就是了。你放心,这村里的田地有我照管着。”
月娘瞥裕叔一眼:“你懂什么?!”
裕叔就不好再开口了。
连续两天,赵世宇都寻机会劝说月娘跟随去县城,都不见效。赵世宇焦急,晚上睡不着,李画敏少不得温柔劝说、安慰丈夫。
一天晌午后,赵世宇又劝说月娘跟随自己去县城,月娘依然不同意。赵世宇闷闷不乐地回房间,倒在床上叹息。李画敏跟随进去,以妻子特有的温柔安抚丈夫。躺在床上相对着说话,两人不知何时竟睡过去了。
李画敏醒来的时候,赵世宇仍在睡觉,连续几个夜晚失眠,他是困倦不堪。悄悄地越过丈夫的躯体,李画敏悄然无声地下床,开门出去。
家里静悄悄的,西边的果园里传来欣欣、兰花的笑声,想来是奴婢们带领两个孩子去果园玩耍了。朝大门望去,李画敏看到温馨的一幕:月娘与裕叔坐在竹椅子,背对着厅堂朝外看,月娘手中提一小把芭蕉,扯下两个递给裕叔,裕叔自然而然地接过芭蕉吃,月娘也在吃芭蕉。月娘、裕叔靠得近,好像在谈论什么。
远远地看月娘、裕叔二人的背影,一个词从李画敏心中油然而生:老两口!李画敏抿嘴偷笑,做贼一样蹑手蹑脚走到厅堂坐了,向什刹打听月娘和裕叔的谈话内容。
大门口处,月娘又递芭蕉给裕叔。裕叔摆手:“不吃了,留下给欣欣和燕儿吃吧。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两个孩子吃的。”月娘伸出的手没有缩回:“多着呢,瞧那桌子上仍有几大把。”裕叔便接过两个芭蕉,剥了皮吃。
裕叔扔了芭蕉皮,劝说:“月娘,还是跟随阿宇他们去县城吧。你不去,他们放心不下。”月娘停顿了半晌,瞥一眼裕叔,闷声说:“阿裕,你真的希望我去县城?这一去,可能再也不回来了。”“月娘......”裕叔侧脸看月娘,有说不出的眷恋。
月娘、裕叔都不再说话,只是望着下面灰沙庭院里的稻谷发愣。
坐在厅堂里的李画敏,听小鬼转述了月娘和裕叔的简短对话,恍然大悟:月娘不想去县城,原来是舍不得离开裕叔。
从小鬼所说的话中,从赵世宇回忆儿时的话里,李画敏可以听到,裕叔跟赵家的关系十分密切,时常主动来赵家帮忙,裕叔日子紧张得揭不开锅时月娘都叫赵世宇送些粮食去,逢年过节的时候月娘也约裕叔来家吃饭,直至财婶、财叔为两亩桑园争吵为止。
在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一个单身汉与一个带着儿子的独身女子互相扶持过日子,这种关系是相当微妙的。
李画敏靠在椅子上,听小鬼什刹讲述赵世宇小时候裕叔与月娘互相照应的事,她心中突然一亮:何不,借机让月娘和裕叔再靠近些?
李画敏返回房间,赵世宇已经醒来,躺在床上皱眉看李画敏。
李画敏走过去,用手抚摸赵世宇的额头,俏皮地说:“不准你整天皱着眉头。整天愁眉苦脸的,最容易老,小心别人说你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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