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死了!这些赵家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带雪雁回家,就在自己心里添一根刺,就是在自己身边埋一枚炸弹,随时有可能炸得自己用心经营的家支离破碎。
若是有一天,雪雁真的成了赵世宇的女人,自己可以跟她同侍一夫么?
“不,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李画敏冲动地揪紧赵世宇的衣襟,压抑着哭泣叫嚷。
慌得赵世宇不断安慰:“敏儿,别哭了。你这样,我心里难过。我的心你还不知道么?奶奶硬要送,我只有领回去,再另外找个借口退回来,或者另找个人家把她嫁了。你放心,她不会成为我的女人的,咱们先把她放在母亲这里,你与我到县城去,我不会接近她的。”
“真的么?宇,你别骗我。面对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你真的不动心?”李画敏抬头,泪汪汪地看他。李画敏看到的,是他满眼的深情、怜悯,她相信了。
李画敏停止抽泣,依偎在赵世宇的怀中,她从来没有过这般脆弱过。赵世宇搂紧她,轻抚她的秀发,用这无声的亲昵抚慰她,让她不再难过。
前面马车里隐约传出女子的哭泣声和男子温柔的抚慰,传到后面几两马车里。雪雁一双修长、洁白、细嫩的玉手紧紧绞在一起,愁容渐增。周妈妈、何奶娘、兰花、春梅、晓梅很是不安,兰花挑开车帘紧盯前面雪雁乘坐的马车,恨不能把这个狐狸精拖下车,扔到路边。
马车回到长乐村,大门紧闭,灰沙庭院里摆满了簸箕,里面装了洁白的醉心花和白药子种子。
周妈妈跳下车,跑去开门。赵世宇跳下车,转身抱李画敏下马车,小心地搀扶她回房间。进入房间,李画敏再也忍受不住了,压抑的憋闷伴随着泪水、痛哭一涌而出。赵世宇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搂抱她颤抖的躯体,表示自己的安慰、理解和情意。
房间外,周妈妈赏了思源村送雪雁来的车夫,打发他回去,然后与兰花哄欣欣玩耍,不让他跑进父母亲的房间打扰。何奶娘进房间里,抹过身子后给燕儿喂奶。春梅、晓梅拿出从思源村带回的衣包,将干净衣服放回箱子里,然后提脏衣服去井边搓洗。三个车夫熟门熟路地卸马车、放马车、喂牲口,然后向周妈妈讨要钥匙到旧庭院歇息。
回到这里,对周妈妈、何奶娘和兰花、车夫等人来说,就是到了家,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干,有自己的房间歇息。
雪雁站在大门边,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提着衣包,听东边的正房里传出伤心的哭泣,看大家忙碌,不知所措,她甚至不敢擅自在大门旁的椅子坐下。周妈妈牵欣欣出来,看到雪雁眼巴巴的看自己,让雪雁暂且到春梅的房间,等候夫人、老太太的安排。雪雁坐在春梅的床上,打量这间简朴的屋子,两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滚下,感觉到脸颊湿润时,慌忙擦拭干净。
正房里,李画敏躺在床上,哭得昏昏沉沉,靠在赵世宇怀中睡着了。赵世宇躺在床外侧,也闭上眼睛。
兰花到厨房生火做饭。春梅、晓梅洗衣回来,自觉地到厨房帮忙,将方才在桃源镇买回的菜清洗、切片。
月娘与裕叔收工回来,提了半篮子的白药子种子。忙碌中的周妈妈、何奶娘、兰花等人,都跑来拜见月娘,接过月娘手中的斗笠,给月娘倒水洗脸,倒茶水,春梅给月娘打扇,又有晓梅接过裕叔手中的篮子,拿白药子种子去晾晒。
月娘满意地坐在大门边的椅子上,看奴婢们忙碌,叫裕叔也坐了歇息。兰花倒了杯茶水递给裕叔。
雪雁看到外面动静,从廊屋里慢慢走出来,给月娘请安,学周妈妈等人称月娘为老太太,目光低垂只看月娘粘有泥土的布鞋。月娘不出声,打量这个肌肤雪白、纤尘不染的女子,用探询的目光看周妈妈。赵世宇从正房里出来,与月娘、裕叔见过,坐下说:“这是奶奶赐给的丫环,叫雪雁。”
月娘重新将雪雁打量几番,淡淡地说:“既然是奶奶给予的,那就收下。先安置在我旁边的廊屋里,挑个日子圆房就是。”
“母亲,我答应过敏敏,今生只有她一人,不纳妾的。奶奶坚持要送,我不得不收,就把她交给母亲,另择个好人家嫁了。”赵世宇马上向月娘表明态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