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你这是干什么?阿豪是我的好朋友,你不得无礼!还不快向阿豪道歉!”
李画敏忍住喷薄欲出的泪水,盯住赵世宇:“你刚刚来到,问都不问,就要我向阿豪道歉?”
“不论什么原因,你都不能这般对我的朋友。”不就是因为阿豪把罗振富留下么?不就是因为要赶走罗振富么?为了挽回好朋友的面子,赵世宇斥责媳妇:“做生意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妇人家不得干涉。阿富是去是留,等我和阿豪、阿森他们商量过再说。”
好!既然存心要打自己的脸,给他的好朋友长脸,那就不必顾及他的脸面了。
李画敏含泪看赵世宇,一字一顿地说:“这事我作得了主——不论是买下这无忧大院,还是开饭店开旅馆,都是我出的银子。我才是这无忧大院的真正主人!”李画敏擦去泪水,目光变得利刀一般,带着寒意射向躺在地上的罗振富:“马上给我滚!要么你自己走出无忧大院,要么我命人用棺材抬你出去。”
罗振荣听到李画敏的话,仿佛听到圣旨,慌慌张张地拖大哥罗振富出去。
“你,你!”赵世宇有种被人剥光衣服、裸体示人的困窘、羞恼,指着横眉怒目的李画敏“你”了几次,才挤出四个字:“不可理喻。”
阿豪看到赵世宇夫妻俩因自己发生冲突,忙劝解说:“敏敏,你消消气,你刚才说的话有道理,我以后注意。阿宇,这事是我不对,你不要再责怪敏敏了。”
赵世宇气头上,哪里听得下阿豪的劝说,急于教训李画敏以维护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李画敏看赵世宇不分青红皂白责怪自己,也不甘心示弱,跟赵世宇争吵起来。
阿豪找个借口,离开了内厅。
再说罗振荣死命拖罗振富出内厅,叫来两个伙计,不顾罗振富的挣扎,把罗振富塞上马车,直接送出无忧大院。远离无忧大院后,罗振荣给罗振富五两银子,叫大哥马上回长乐村。
罗振富骂罗振荣:“没有一点男人的气概。居然对一个女人的话惟命是从。”
罗振荣沉下脸:“你别小看敏敏。我要是不赶紧带你离开,恐怕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我劝大哥,以后不要随便得罪敏敏,这对你有害无益。”
“一个小媳妇,有什么厉害的?”罗振富不以为然。
“等你领教过她的厉害,就后悔莫及了。”罗振荣看罗振富一副谁相信的样子,不耐烦了:“大哥,我们是亲兄弟,我是为了你好。你要是固执己见,以后后悔时别怪兄弟我没有提醒你。”
“亲兄弟?有差事都不肯给我做。”
罗振荣不再说话,甩手回无忧大院。
无忧大院的内厅里。
赵世宇气呼呼地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自尊心严重受到打击的他,怒气冲冲地看李画敏。
李画敏忍泪,要将刚才发生的事讲明:“阿宇,你听我说。刚才这事,并不是我多事,是那阿富不肯安分守己。他又偷厨房里的干果......”
赵世宇一掌扫落桌子上的干果,咆哮起来:“就为这点干果,你要赶走阿豪?在你眼里,我跟阿豪的情谊,就只值这点干果么?”赵世宇气得胸膛要爆炸,只觉得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的脸面,都让李画敏扫光了,今后无脸面对好朋友。
李画敏忍无可忍,带泪咆哮:“赵世宇,你一来到厅里,口口声声不停地念好朋友。你为了好朋友,可以不顾无忧大院的生意,不惜损失我们的利益顾及你的朋友情分。创建无忧大院,投入了一万多两银子,你收回了多少?你财大气粗,不把这些银子放在眼里。不要忘记,这些银子都是我父母亲留下给我的,你不心疼,我却要珍惜,不肯这样白白地浪费了。你一来到就关心阿豪生怕我刁难你的好朋友,你关心过我么?”
听听,又强调创建无忧大院用的是她的银子。可恶!
赵世宇没好声气地:“你有什么可关心的?在这无忧大院里,谁敢为难你?”赵世宇的意思,在无忧大院里,只有李画敏教训人,从来没有人敢为难她的。就凭李画敏是无忧大院的女主人,就凭李画敏拥有的法术,谁敢欺负她?谁欺负得了她?她不找上门来,别人已经万幸了。
落进李画敏心里的,只有第一句有关关心的话,这让她伤心。李画敏咬了咬唇:“当然,我有什么可值得人关心的?我用不着别人来关心,我自个会关心自己。”李画敏忍泪,昂首挺胸走出内厅。
赵世宇独自呆呆坐在内厅,半晌,走进平日歇息的外书房。
回想刚才发生的事,赵世宇为李画敏刁难阿豪感到对不起好朋友,又因李画敏当众说出创建无忧大院全部是她出的银子、她才是真正的主人恼火。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媳妇赵世宇不可能创建这无忧大院,可是,有必要将这事广而告知吗?
一点都不懂维护丈夫的男子汉自尊心。
赵世宇烦燥地看挂在墙壁上的画像。画像中的媳妇柔情似水,含情脉脉地凝视自己,多可爱!可是刚才的她不可一世、让人难以忍受。为什么,她就不能像画像上那样温顺可爱?
西大院里,李画敏伏在床上痛哭。欣欣被吵醒,吃奶时看到母亲脸色不对,扁扁小嘴儿跟着啼哭,顾不上吃奶。厢房外,周妈妈听兰花说李画敏伤心的缘故。兰花没有说完,厢房里传出母子二人同时的哭声,急得周妈妈、兰花走进房。兰花由李画敏手中接过孩子,轻轻地抚慰,周妈妈轻声安慰李画敏,请李画敏将心放宽,不必难过,夫妻俩吵架很快便和好的。
哼,李画敏可不想跟这个心眼里只有朋友、没有媳妇的家伙和好。
李画敏擦干眼泪,命令周妈妈:“快收拾包袱,去婶娘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