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样,跟母亲的飞针走线、动作娴熟形成鲜明对比。
突然,李画敏眉头一紧,叫赵世宇的心跟随一紧,忙问:“敏敏,扎到手了?慢慢来,小心点。”
“没关系,不要紧的。”
李画敏虽然自小到大都是父母亲的宝贝,可她没有娇贵到受不起这轻轻的一扎。适者生存,李画敏想自己既然穿越到了南宋,要在这里生活得滋润,就得有适应这种生活的本领。既然这里的女子需要会做针线,李画敏就得学会做针线活。
脖子有点酸了,李画敏停下针线,摇了摇脖子,又伸了伸懒腰,打量自己的劳动成果,不禁沾沾自喜:针线走势笔直,针脚均匀,咱来自现代的也学会做针线了。李画敏拿给月娘看,月娘瞟一眼,思忖后说:“好。你已经掌握做针线的方法了。敏敏,你拉线时动作再快些。”李画敏听了,往月娘手中做的裤子望去,刚才那点子窃喜跑得无影无踪了,月娘已经将一条裤腿缝了一半,李画敏没有缝完一个手指头。
李画敏加快速度,针扎到手指的次数多了,眉头皱了一次又一次。赵世宇的心就疼了一次又一次,碍于母亲在旁边不好劝李画敏不做针线。
太阳慢慢坠下西山。
月娘缝好一条裤子,李画敏也缝好一只手套。李画敏看自己做出的手套,好几处起褶皱,像七、八十岁老太太的额头。李画敏难为情地收起亲手做的手套,暗中自我安慰:“没关系,只要可以套进手就行,谁会盯住别人的手不放。”
赵世宇拿过李画敏做完成的手套手,看半晌说:“不错,做得很好。”
李画敏怀疑赵世宇在说反话嘲笑自己,抿着嘴唇不说话。海海淘气地拿过李画敏的手套,跟赵世宇学嘴:“不错,好,好。”三个大人都忍俊不禁笑起来。
卢二娘来接儿子回家。梧桐树下,卢二娘看到了温馨的画面:月娘与李画敏婆媳俩并排坐在石板上做针线,轻言慢语地交谈;海海搬住赵世宇的脖子,在竹床上打闹。这种天伦之乐,卢二娘曾在梦中亲历过,此时此刻亲眼看到了,黯然地想:“要是坐在月娘身旁的那个人是自己,该有多好。”卢二娘曾经以为,自己迟早是赵家的一员,现在看来这永远只是个梦罢了。
卢二娘说好了,请月娘和赵世宇明天帮自己收割稻子,就领儿子回家了。
赵世宇回屋做晚饭,月娘和李画敏继续做针线。
裕叔从西边的茶油树下走来,他手中提个沉甸甸的葫芦。裕叔径直来到月娘和李画敏跟前,放下葫芦,闷声闷气地:“敏敏,这是刚挤出的新鲜羊奶,给你的。”
“谢谢裕叔。”李画敏甜甜地致谢。养羊人不缺少羊奶,不过挤出羊奶又灌进葫芦里并亲自送上门,就不仅是慷慨大方这样简单了。望专送羊奶来给自己的裕叔,李画敏不由得想到一句话:远亲不如近邻。
只是,裕叔对赵家这般亲近,为什么财婶会对赵家满是怨气?李画敏想不明白。
裕叔说:“你要爱喝,以后我每天送一葫芦羊奶来。”
以后每天都有羊奶喝,还是免费专送的?李画敏怔忡片刻,确信真有这种好事,喜得她眉开眼笑:“谢谢,谢谢裕叔。”
裕叔转身要走,月娘将他叫住。回屋里半晌,月娘拿出水淋淋的几棵酸菜,递给裕叔:“拿去吧。”裕叔一句话都没有说,接过酸菜走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养羊的送来羊奶,腌有菜的送给酸菜;送的诚心诚意,收的理所当然。这赵家跟裕叔还真是亲近。
李画敏看裕叔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琢磨着。
月娘看李画敏盯住裕叔的背影,干咳几下,解释说:“过去裕叔常帮助我们,现在又专门送来羊奶给你,他家中没有什么菜,我们送给他酸菜,是应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