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说的都是臆测。”
范离手指着张小白,微微颤抖,脸色涨得通红,话都说不利索。
“臆测也可能成真,你太过于理想,不懂人心,不看真实,还是年轻!”
张小白摇头,语带训斥和惋惜,仿佛在教育后辈。
让十六七岁少学之人,如此训斥,范离胸都快炸了。
“那你说应该如何?”
范离深吸一口气,反问。
“我怎么知道,再说,就算知道,有必要告诉你吗?”
张小白翻了个白眼,他是真心不知道。
不管范离,面向屋中之人。
“还有你等文人,难道只学文,而不习德吗?”
“逢迎拍马,肆意嘲笑,毫无文人之气度,如果这就是将来的朝臣,秋叶危矣。”
一场话语,众宾客纷纷低头,惭愧不已。
“好。”
“妹夫厉害。”
“哈哈,这就是文人。”
只有王家兄弟大笑出声,痛饮杯中酒。
“我们走。”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吃的吃了,喝的喝了,张小白不予逗留,和表哥们一同离去。
只留下潇洒的背影。
就在张小白走后,大家突然想到。
此人是谁?
如此年轻,对于国事却看的如此透彻。
将范离辩的哑口无言。
“庞公子,方才这位公子是谁?”
项萱对于张小白无比好奇,邺城何时多了这位俊才。
庞秀也在沉思。
王恒星叫他妹夫,难道是他?
眼中一亮,王冲嫁女,本来庞秀要去参加,但是学院临时历练,未曾去之,还特意送礼物祝福。
能让这三人同称妹夫的,也只有王妙芝之夫,张小白了。
“哈哈,我知道了,此人初到邺城,难怪不相识,他就是张小白。”
“张小白?”
大家听着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来。
“王妙芝,大家想起来了吗?”
“哦,原来是他。”
众人恍然大悟,最近一直闹的沸沸扬扬,王廷尉之女定亲一事,主角原来是他!
王廷尉好眼力,据说女婿在宴席之上,武战黄庭,现在文宴之中,文训群雄。
文武全才。
人已走,但方才怒斥众人的雄姿烙在项萱心中,有些可惜,他已定亲。
不过此人才华不凡,可以向王推荐。
张小白走之后,众人再无谈性,尤其是范离,脸色铁青,心知今日之事,必回传到项王耳中,“民贷法”恐不成令,至少项王会深思。
项萱暗想:文宴没有白来,收获颇丰。
众人不咸不淡聊着一会,心思却不在此,不多时,纷纷散去。
斜阳西下,天边浮现一抹晚霞,项萱回到王爷府中,亲王项著在书房之中,手持文史藏书细细品读。
“父王,我回来了。”
项萱笑盈盈推门而入。
“萱儿回来了,今日文宴之上,可有收获?”
项著亲王是秋叶国项王之手足,二人关系甚好,但他也算是另类,项氏一家,均为悍勇无敌之士,唯有项著,体态肥硕,坐在椅子上,像一座肉山。
但千万不要小看他,他在政事之上,天赋非同一般,项王好武,经常闭关,就由他来处理政事,深得其兄的信任。
让大家惊奇的是,项著如此体型,竟然能生出如此娇媚之女。
“父王,文宴之上,一波三折,遇到一个奇人,将范离的‘民贷法’说的一文不值,细想之下,偏偏有其道理。”
项萱靠在父亲的身边,笑着说道。
“说来听听。”
此话顿时引起项著的兴趣。
项萱将文宴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告知其父。
项著听完,陷入沉思。
“人心不可控!”
这句话反复激荡在项著的脑海。
“说的好。”
突然,大声夸赞,吓了女儿一跳。
“父王!”
项萱娇嗔,白了父亲一眼。
“哈哈,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此人话语,一针见血,政令的设计要将人心考虑进去,看来‘民贷法’不能轻易为之,等我细细思量。”
“有时间,我要见见这位年轻人。”
次日,文宴上发生的事情,逐渐传播开来。
虽然是小事,但张小白的名字,在有心人的关注下,进入了群臣之中,王冲的此消息,自然高兴万分。
不知不觉,距离定亲的日子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张小白却陷入了困惑,身体修行,一日为落,但仿佛进入瓶颈,毫无收获。
依照坤老的话,只有在大风大浪之间,残酷环境之下,才能更进一步,内修之法,在于超脱,闭关是无用的。
对于母亲来说,王家再好,张家才是根基,她已经回去了,然妹妹却留了下来。
张小薇在等待秋叶学院招生,在邺城更为方便,十天之后,就是招生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