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来。
待应皇子回来,跟皇妃来到偏院,大麻花的烤肉刚刚烤熟。虽然烤肉已经成了一种信号,可皇妃早就已经饿了,先坐下饱饱的吃了一肚子,又让雀儿给丫头们送回去些,这才退出一线。坐在后面轻摇羽扇,等着他们吃完。
应皇子吃东西永远都是细嚼慢咽,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吃什么,都没见他着急过。每每看他夹起食物送到嘴里,小口的咀嚼着,皇妃都会觉得他吃的是西餐,手里拿着的也不是筷子,而是刀叉。
——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是怎么落到自己手上的?
皇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看看天色不早了,撒子便让大麻花把东西收拾了。跟应皇子说道:“我今日一早出去路过国公府,看见国公府正门大开,里外一新。跟门子细问,才知道是宫里今日来下聘礼。……,可是三皇子跟绿冬姑娘要成亲了?”
应皇子摇头。负责宫里采买的皇商是苏家,他还没听到这方面的消息。
“哦?绿冬要成亲了?太好了太好了!”皇妃高兴道。“我还心里直担心呢,生怕夜长梦多,再有什么变化。”
“圣上既是已经颁旨,又哪里会有什么变化。”应皇子道。“只是,……”
应皇子说到这里停住了。对自己的怀疑他有些不确定。
“怎么?”撒子盯着应皇子问。“皇子可是听到了什么?”
“哦,那倒没有。”应皇子道。“只是,近日药铺里频频有人购买一些珍稀药材,铺子里的现货尚且看不中,不计代价只要极品,我怀疑……”
“皇子怀疑什么?”撒子问。
“我怀疑,这些是宫里的人。”应皇子迟疑着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的?”皇妃越听越糊涂,问道。
“要真是宫里的人买这些药材,那就只能是给圣上用的。”撒子说道。
“啊?那不就是说,圣上……病了?”皇妃看着他们说道。
“有可能还病的很重。”撒子补充道。
“那,那,他怎么还顾得上给三皇子和绿冬成亲呢?”皇妃道。
“这个,可能性就多了。”撒子道,“皇子也只是猜测。”
“那你总是眼见为实吧?”皇妃道,“你没等着看看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撒子摇头。他其实是奔着紫玉说的大宅子去的。不管是国公府还是尚书府,只要是大户人家,门第显赫的,都在他的范围之内。从东到西一一探寻,以期能访查出一点蛛丝马迹。从门子那里套出国公府最近访客不断车水马龙,知道不会是这里,便接着去下一家了。
“唉!三皇子和绿冬一个也不见,想问个真假也不知道该问谁。”皇妃犹自叹息道。
“还有一事,”撒子看看应皇子,斟酌着说道,“我昨日出去闲逛,在东街上,被一伙人绑了去。”
“啊?!”听了这话,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那你回来怎地也不说?!”大麻花急道。“昨晚上看你半夜没有回来,还当你是又去赌了。那你是怎样回来的?绑你的人为何绑的你?”
“快说呀!”皇妃急道。
撒子便将那天的事情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应皇子一阵苦笑。这些人竟然能找到撒子身上,试问,这东府上下还有没有他们想不到的人了?
“那他们就这样把你放回来了?”皇妃问。
“他们只是想要我看着皇子,并非想要我的这条命。自然不会为难与我。”撒子道。
“那他们就不怕你反水?哦,就,就是把他们的阴谋告诉皇子。?”皇妃道。
“这,……”撒子倒没想过这个,“许是他们也没别的法子吧?我撒子光棍一条,他们既不能胁迫我家人,也不能拿我怎样,想要我为他们所用,便只能放我回来。再者,他们也许觉得我已经被他们许诺的条件所打动。俗语云,君子予以义,小人予以利。我撒子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个小人,自然抗拒不了如此大利。”
“你才不是呢!是他们瞎了狗眼。”皇妃道。“只是,他们这样也太过冒险了吧?直截了当就说自己是二皇子的人。要是真的有心收买你,完全可以不说自己的来路呀?就问你做不做,做,就有钱赚,有命花。不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再说了,他们要是真的想要让你为他们做事,肯定会找个什么能拿捏住你的东西作为要挟。怎么会这样好说话呢?这样他们多被动呀?就像放风筝,你得保证手里有根线牵着,让风筝放的出去收的回来。怎么能这样儿戏,万一你以后守在这府里不出去,或者,偷偷跑了,他们能拿你怎么办?”
听皇妃这样说,撒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紫玉的事情。没有报来路,又拿她弟弟作为要挟。这跟皇妃说的一模一样。
“那……”他想要辩解两句,可一时又想不出来。
“还有,那人说外面都是二皇子的党羽,——这党羽两个字应该是贬义词吧?哪有这样说自己的?”皇妃又道。
皇妃这样一说,应皇子也反应过来。这党羽两个字确实不是一句好话。他眼睛一亮说道:“冰儿说的对!若是他真是二皇子的人,应该自称二皇子的羽翼才对。”
“是啊!人们不是常常说将谁谁谁和他的党羽一锅端掉吗?二皇子的手下不会这样无知吧?”皇妃道。
“那这说明什么?”大麻花问。“这些人不是二皇子的手下?那他们为何要这样说?”
撒子和应皇子对视了一眼,这些人借二皇子之名行事,目的是什么?是想掩藏真实身份?还是另有图谋?
“这个……”应皇子眯着眼睛思索着说道,“他们很可能是另有图谋。但若是你为利所惑,一心想要得到他们许诺的,便是抓不住什么把柄,也会捏造事实构陷,如此便是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