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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说,你想要的珍珠,他已经传出话去了,可能很快就会有回应了。”应皇子道。
“他怎么知道我想要珍珠?”皇妃问。拿过纸笔来递给应皇子。
“做什么?”应皇子问。
“给宝宝写一句话啊。”皇妃道,“宝宝已经一个月了,你这个做爸爸的还没对宝宝说过一句话呢!”
应皇子对于自己父亲的这个新身份还有待适应,更别提这样怪里怪气的自称什么爸爸,也接受不了这么……直接的表达方式。便推说有些累了,回里屋坐了下来。
“哎呀你快写嘛!”皇妃哪里肯依,追回来把他又拉到外面,把笔递给他说道,“人家绿冬和三皇子都写了,你这个当爸爸的还扭捏什么呢!”
“啊?应弘今日来过?”应皇子忙问。
“嗯。”皇妃道,“他今天第一次出宫,特意过来瞧瞧。”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应皇子着急的看着皇妃问。
“说什么?”皇妃却是漫不经心的说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知道的我们也都知道。”
应皇子想想也对,不管是谋刺圣上,还是五皇子被杀,三皇子都一直跟他在一起。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有三皇子不知道的,哪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可还是不放心的问道,“应弘看起来怎样?可有受到什么影响?”
“挺好的啊?”皇妃道,“你也知道三皇子了,一向是不操闲心的,只要事情没找上门来,都是一副无事人的模样。也看不出什么来。”
说着又把笔递给应皇子,应皇子只得接过来。在他们这个年代,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是爱在心头口难开的,习惯了含蓄,羞于表达。让他对一个尚未成型的胎儿倾述父爱,真是觉得说不出口。想了想,信笔写下两句诗: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
便将笔还给皇妃。皇妃看看纸条上那两句干巴巴没有一点爱意和温度的诗句,扁了扁嘴。可还是拿起纸条来,吹干了墨,仔细的叠成一个千纸鹤,放进丝袋里。要说她当初也想给宝贝拽两句诗来着,就像什么大风起兮云飞扬,……听起来多么有格调,读起来多么有气势,可无奈腹内空空,只能放弃,转而走情感路线。希望日后宝贝能感受到她那浓浓的母爱,从而忽略她在文字功底上的不足。
收拾好了,坐在应皇子身边,想起来又问:“你义父怎么知道我想要珍珠的?”
应皇子一笑,没有直接回答皇妃的话。稍后才说道:“我倒是觉得义父今日如此说,听来没有任何不适之感。”
“你呀,就是心太软!”皇妃用手指点着应皇子道。
应皇子又是一笑。他无法说出当时的感觉。就觉得像是做父亲的从母亲那里得知了孩子的要求,亲自出面应允了。而且皇妃买珍珠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义王今日还记得,郑重其事的提了出来,这是不是说明,他对皇妃的态度有了根本性的转变?不管这是不是因为皇妃怀孕,应皇子都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希望天下太平,人人相爱相亲。
“应弘是和绿冬一起来的?”应皇子转开话题问道。
“没有!”皇妃道,“绿冬现在矜持的就像是……”她想说就像是大姑娘似的,可想到人家绿冬本来就是大姑娘嘛,就转而说道,“矜持的很!哪里还会跟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的。”
“哦?这是为何?”应皇子不解的问道。
“你连这都不懂?”皇妃道,“一个女孩子,心里要是有了谁,就会在他面前羞羞答答的,哪里还会主动去找他?”
“那说不定是应弘去找的绿冬呢?”应皇子道。
“嗨呀!”皇妃撇嘴道,“你指望那个木头主动,那更是天方夜谭!你都不知道,三皇子今天来了看见绿冬也在,他那个样子简直比绿冬还要局促!要不是我在其中穿针引线,引得他们说话,他们两个得活活闷死!哎呀,真是累人。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却偏偏要做出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真是的。”
应皇子笑,“是你勾起人家这般心思来的,自然是要你来了局。只是此事怕是没有那样简单。镇国公才刚洗脱谋反嫌疑,如今避嫌犹不及,又怎肯再和皇子扯上关系?”
“就是说嘛!”皇妃心烦的一扯丝巾道,“该从哪里下手呢?我都答应了绿冬和三皇子了,不能不讲信用嘛。”
“要我说,你如今当务之急是想法子让镇国公老爷子暂且不要给绿冬说亲。”应皇子道,“否则,你再怎样也于事无补。”
“那三皇子呢?”皇妃道,“镇国公好解决,可我总不能再去宫里去说服圣上吧?”
应皇子被皇妃那一句镇国公好解决逗笑了。那可是威震朝野的人物,一般人别说见他老人家了,就是连国公府的边儿都挨不着,皇妃却说他好解决。笑罢说道:“三皇子一时是不会成亲的。”
“为什么?”皇妃问完又道,“你怎么知道?”
“皇子选亲,要考虑的因素实在太过繁杂,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得决定的。”应皇子道,“再者,圣上如今只怕是没有那个心思。”
“哦!”皇妃了然。给皇子选亲,其实就是圣上均衡各方面势力的一个机会。你强就给你配个弱的,想压制一方,就选他对手的闺女来做皇妃,如此这般。她虽然初来乍到,但已经对这一套熟稔于心。——她跟应皇子不就是这样被撮合在一起的吗?只是圣上他老人家千算万算,却算不过老天的安排。这就叫人善人欺天不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