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身旁的宰相朱胜非连忙劝道:“陛下,息怒,这些人的目的也达到了,他们现在只不过为自己讨个安稳,不可动怒,一切交给臣来处理吧!”
赵构根本听不下去他说的话,在那里不停的咳喘,现在他身边的亲近的内监都已经杀光了,其他不怎么受宠的,此刻远远地在一旁躲着。
瞎子做为侍卫,见到赵构身边竟然无人侍奉,只好从队伍脱身而出,前来照顾赵构,如果是平时,只有瞎子一个人也勉强照顾的过来,可是现在赵构的喘病又复发了,瞎子脱不开身,又无人去传药,只能在这里干咳着。
双方就这样于城墙的上下,相互试探着,就像菜市场砍价一样。
那苗傅见城楼上的宰相还在想办法拖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的部将张逵见朱胜非还心存侥幸,挥手示意士卒们,又对城楼上喊话:“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今天的事情希望陛下以天下的百姓以及江山社稷为重,不要再误国了!”
朱胜非还要辩解:“陛下本是圣明的,只是一直受到了康履等奸人的蒙蔽才会犯下错误的,现在奸人已除,陛下肯定会变得圣明!”
苗傅根本不听他的辩解,挥手指挥部下,所有士卒直接引弓搭箭瞄准了城楼上:“我想,朱相公是想错了我等的意思,我等不是和你们来商议这些事宜的,这也不是菜市,你我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等披甲拒马至此,就是为了通知你,你直接回答,是应还是不应就可以了,剩下的,我等自由定夺!”
说着一只冷箭贴着朱胜非的帽檐射了过去,直接冲到天上去了。那部将张逵致歉道:“对不住了朱相公,弓开的太久了,手有些脱力了,没有惊到相公吧!”
朱胜非吓得满身冷汗,也不答话直接退回了城楼内,有几只零星的箭羽‘叮’的射到城楼上,百官顿时乱了阵脚,开始不断议论着,开始有人说应该让赵构退位,有人在斥责这些乱兵的,但是赵构站在首位,却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的意见。
赵构看着混乱的百官,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弃的康履一般,他不由的想起了康履说的那些话。
‘康履:陛下,不要听信他们说的这些鬼话啊,那些丘八,即使杀了奴婢,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还请陛下三思啊!
康履:陛下,那奴婢就先行一步了!’
他不由又想到康履最后那静若湖水的眼神,一股悲意涌上心头,然后喉咙间剧烈瘙痒浮上来,他拼命的咳喘,瞎子在一边不住的为他平顺气脉,但是起不到什么作用,急火攻心两眼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本来还在争闹的大臣们,不知道谁先发现赵构晕倒在地,瞎子不停的试着唤醒赵构,却没有成功,不知道那位臣子感叹了一声:“看来这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