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琪琪轻轻地用手指点了点王权定出的侧脸:“名声大才更麻烦呢,在原本计划中当你们岳家军将来会击退侵略者,然后由皇帝赵构赐死岳元帅,金翅大鹏的名声本来就在民间多有龌龊。”
“到时候会有佛门说,此举是因为佛祖派金翅大鹏来民间赎罪,现在敌人退去,金翅大鹏的罪孽已销,已经被佛祖重新召回天上去了,到那时候,再加上玄奘取真经而归,必定名声大噪,流传千古,那样佛教就会彻底扎根在中原大地上,你们的努力也全部为佛教东传做了嫁衣。”
王权定出这才幡然醒悟:“所以在佛祖的计划中,那赵构皇帝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但是现在赵构不明不白的却要死了!”
“哎,也不对呀,那重新换一个皇帝不就行了,反正对他们来说,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嘛!”
余琪琪悲伤的看着他:“是啊,对他们来说,谁当皇帝都无所谓的!”
王权定出听后,直楞楞的从榻上坐起来,余琪琪只是抱着王权定出更紧了。
片刻后,王权定出自嘲的笑了一声:“原来连我们这些棋子派不上用场了,别人连丢都懒得丢吗?”
“还真是傲慢啊,光是想想就令人火大!”王权定出将手臂抱在脑后,平静的看着帐顶。
余琪琪哀求道:“定出,就算我们是穿越而来的,我们一样斗不过他们的,我们逃走吧,哪怕只能苟活一天,我也愿意,我又不是真的紫霞仙子,不要我的意中人做什么盖世英雄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了,我不想你有什么意外!”
王权定出连忙坐直,看着满脸泪痕的余琪琪,一时间有些感慨万千,张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温柔地说道:“事情还没有走到那个地步,也许明天我们就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做到的!”
余琪琪是个聪慧的女子,即使她没有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只是深情的看着王权定出,努力的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一头扎进王权定出的怀里,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高居天上又能如何,祂以为算计的不过是一个心有不甘的石猴,却不知道这只石猴有着足智多谋的绝智,祂以为枷锁能锁住那只金翅大鹏,却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金翅大鹏,而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鲲鹏,想要凌驾在人间之上,那就斗一斗,直面什么叫做不屈。
建炎三年三月二十六,是宋神宗的忌日,百官都去祭拜,祭拜完神宗后,才结伴去上朝。而已经决定兵变的苗傅,拉拢了不少有同样心思的大臣,他们趁着今日是神宗的忌日,皇帝的行宫内的守备都被调离的空挡,就要起事。
苗傅下令让手下王世修在城中埋伏,等待时机,终于等到今日退朝的时候,等到王渊趾高气扬的骑着高头大马从行宫内出来。
见他神气的样子,埋伏在侧的士卒,每一个都十分气愤。王世修一声令下,士卒急速冲了过去,将王渊从马上撸下来,王渊身为枢密使,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刚要发怒,就察觉到事情的异样。
从四周不断的有士卒冲过来,路两边很快就占满了人,每个士兵都是兵甲俱全,肃杀之气布满了全场,王渊的怒气被这场景生生镇住了,他眯着眼掂量着此时的情形。
片刻身前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场中的肃杀之气更加浓郁了,王渊见领头人中居然有他一手提拔的刘正彦,心中一惊但还是面不改色地问道:“正彦,这是何意?”
刘正彦瞟了他一眼,直接拔出剑架在王渊的脖子上:“汝使天下颠沛至此,犹不自知?”
王渊感觉到颈上的寒意:“正彦,当初你为罢官,郁郁寡欢,是我上禀官家,将你擢为御营右军副都统制,也算有恩于你,况且我与汝父交情不浅,你不要做傻事啊!”
刘正彦却不为所动,直接挥剑将王渊的斩杀,苗傅提着王渊的头颅,将它挂在帅旗上,轰轰烈烈的兵变正式开始了。
苗傅将手下的军队一分为二,一路人马去城内那些内监的家中,将他们的悉数铲除,一路由苗傅亲自带队,直接闯进皇城内,负责宫门守备统制吴湛也从了苗傅等人,放任苗傅率领军队闯进皇城内,随后苗傅的军队就包围了内城。
还在皇城里的王公大臣们,突然接到外面已经被叛军包围的消息,还有些不太相信,直到外面通天的喊声:‘苗傅不负国,只为天下除害’传入宫内,大家才慌了神。
赵构坐在上首,被这样情形刺激到,再一次开始激烈的喘咳,内侍急忙奉上汤药,这次即使赵构饮了药,依旧不住的咳喘,只是咳喘的幅度轻微了许多。
赵构拼命压制着身体的不舒服:“众卿可有良策?”
杭州知州康允之站出来:“启禀陛下,臣以为现如今那些官兵造反,只是受了奸人蒙蔽,只有陛下亲自出马,安抚人心才可以制止叛乱!”
赵构听后,咳嗽的声音又有些厉害了:“其他卿家呢?”
百官相互巡视,然后一起进言道:“陛下,臣等亦是如此认为。”
赵构剧烈的咳嗽一阵后,显得有些力竭:“非要如此?”
康允之:“陛下,非如此不可啊,如果人心可用,一切都好说,但是如果人心不可用,则万事休矣,如今非陛下不能调动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