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都是通讯员,必须是实话实说。”顾飞把战斗经历,甚至把撕了鬼子大佐军衔,还抓了伪军俘虏,以确定具体情况,说了一遍。
“俺的天爷!”军分区通讯员张大了嘴巴。
顾飞又大大咧咧地说:“看军分区还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什么有啥帮忙的?你们游击再牛,还归军分区领导指挥,军分区通讯员听着很别扭,可看在打死鬼子大佐的份上,也满脸高兴:“好,俺这就赶回去向司令员报告。”
听到司令员三个字,顾飞立马老实了,谦虚了:“那俺们等候军分区指示了。”
刘芳看着顾飞前后不一的表情,也暗自发笑。送走军分区通讯员,刘芳和顾飞立即往小黑山赶,还是耽误了时间。
既然军分区来了通讯员,那就接着等待命令。
夫子山暂时平安无虞,紧绷的脑袋也暂时得以放松,昨天又走了一夜山路,李智困倦了,躺在干草上,一觉睡到下午。起来,看到老孟正坐在石桌旁,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商量一下,走出山洞,去找栓子。
放下纪律不说,栓子敢一人伏击鬼子,还成功了,李智从心里给他竖大拇指,若是队员们都像栓子勇敢机智,夫子山游击队那还得了,完全碾压同等数量的小鬼子,可问题是就一个栓子。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如果白白牺牲,对游击队真是重大损失。
当然,还有纪律。刚加入队伍时,李智也是刺头,有时也单独行动,有一次,他自己缴获了地主武装的十二支枪,回来却被连长踢了两脚,说他擅自行动,严重违反纪律。
当然,晚上连长还是奖赏了他,让炊事班专门给他做了一碗红烧肉。就目前游击队情况,红烧肉是吃不成了,训他一顿,敲打他一番,让其他队员别有样学样,不然队伍真不好带了。
就像老孟说的,此风不可长。
栓子和班里的队员正坐在山坡上。夜里挤在山洞睡觉,白天就在山坡外训练,现在休息恢复体力,就坐在一起聊天。话题是狗剩。
狗剩家在陈庄,就是干掉鬼子大佐的地方,兄弟三个,狗剩行大,家里爹娘还都健在。参加游击队是因为家里穷,更因为鬼子三番五次扫荡,快活不下去了,狗剩刚参加游击队时,裤子露着屁股。狗剩两个弟弟还小,栓子想着,往后有了钱,大家紧出一部分,交给狗剩父母。六子第一个举手同意,大家伙也都同意。
“可万一咱们都死了呢?”马义忽然说道。
一阵沉默之后,栓子小声说:“那就没办法了。”
李智恰巧走过,听着马义的话,也默默地站住。他暂时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已经让老孟把每名队员姓名、家庭住址,还有父母姓名都登记造册,若游击队都牺牲,那就等革命胜利后,由政府对牺牲队员家庭进行补助,现在他们的任务只是打鬼子。当然,他也和老孟商量过了,等往后有了更多缴获,逢年过节都要给牺牲队员家里一笔钱。
他叫起栓子,一起回了山洞。
栓子知道犯了错误,但也没当回事。他一个人,死了也是他自己的事,但他没死,还打中了鬼子,没有功劳,但也没想到会挨训。
走进山洞,栓子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老孟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烟锅,脸色像一尊石像。李智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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