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爷爷归来,刘正小胖墩很是摇了摇头。
钟哥儿这人是很不错的。
然而接下来就是和自己爹爹一辈的人了,自己以后要叫师叔?叔伯一辈?
不太好吧。
“天子之职莫大于礼也!”
“天下之大,以礼匡之。”
“正儿,不得胡闹。”
正厅之内,刘延顷身着一袭绯服冠袍,正坐于上首椅子上喝茶,闻孙儿之言,亦是摇摇头。
自己的儿子,资质其实一般!
孙儿!
在学业一道上也没有很大天赋,将来大可能承自己的荫泽,于此,甚为遗憾。
鲸卿!
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好苗子,还是白石书院的,去岁也有那般缘分,岂非上天所赐?
今岁以来,鲸卿童试、乡试连战告捷。
乡试更是高中第二名亚元!
按照惯例,乡试前十名的文章都要送入皇城,呈陛下御览,以观新科举人水准。
御前行走大臣也都有一览。
自己也有一览。
鲸卿的文章文风……自己很熟悉,已经亲自批改、点评很多很多份,十份卷子……就有鲸卿的卷子。
因十份卷子的名册糊住了,倒是看不出来姓名。
后来!
陛下将其余八份卷子放在一旁,品鉴最后两份,不出意外,那两份就是解元、亚元了。
又让他们给于品鉴!
其中就有鲸卿的卷子!
那两份卷子孰高孰低,当时还有争执,论八股文章,另一份文章做得更加花团锦簇,而且也言之有物。
鲸卿的卷子辞藻虽逊一些,然而其余也是丝毫不差,诗词做的也很好。
后来陛下专门问自己两份卷子孰高孰低!
自己?
想了想,将鲸卿的卷子列为第二名!
其后,陛下笑语,于自己说着那份卷子他看着上面的字体也熟悉,说自己也该熟悉。
方有恍然。
也想起一些事情,鲸卿去岁曾书录不少史论文章送入皇宫,陛下当有阅览。
鲸卿的字……其实很有特点,是欧体,却又不全是,较之临摹的欧体又多了一丝圆融。
如果见多了,便是很熟悉那种字体。
陛下应该也认出来的。
让自己抉择?
怕也是想要将鲸卿放在第二名亚元之位,鲸卿年少,第二名很合适,于鲸卿而言,也是好事。
鲸卿的才学,自己当初有所料,正常情况下,乡试取中不难,就是名次难料。
亚元之位!
极好了。
当初,自己也说过,只要鲸卿乡试有成,便收鲸卿为关门弟子,想不到这一日这么快就来了。
至于正儿所言,都是孩子话。
“爷爷!”
“……”
刘正小胖墩还是不太容易一下子接受,先前和鲸卿是同窗好友,大家年岁都差不多。
接下来,要比自己长一辈?
以后叫小师叔?
钟叔?
实在是……怪怪的。
“正儿,要知礼!”
待在一旁的妇人笑道。
“老爷,您要收弟子,这是大事!”
“当有一个好日子,准备定下何日?”
继而,妇人又道。
“待鲸卿的鹿鸣宴后吧。”
“大后日吧。”
“大后日巳时!”
“鲸卿,期时你可相邀亲友观礼。”
刘延顷放下手中茶盏,自椅子上起身,看着面前个头长很高的鲸卿,说道拜师礼之事。
自己的门生故吏是很多,称呼自己为业师、座师和房师的人有很多,若言真正的弟子……并无。
十多年前,自己年岁并不大,当时并无那般心思。
而今,年岁如此,一身所学也想要找一位传人,自己所学驳杂,非真正天资聪颖之人不可得。
鲸卿!
让自己碰到了。
拜师礼!
国朝正式的礼仪之一,鲸卿是自己的弟子,当有隆重。
“是,老师!”
秦钟拱手躬身一礼。
“走吧,随我去书房。”
“近日来,你可是生了不少事情。”
“闲暇之时,陛下都有提及。”
刘延顷指了指书房所在。
“爷爷,那我……要不过两日再回书院。”
“好歹我和钟哥儿也算朋友,他都拜师了,我若是现在回去,到时候还得回来。”
“岂不麻烦?”
刘正小胖墩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
钟哥儿说了,明儿就会有人将这个月的报纸、杂志小说送来,如果有往月的存货,也会送来。
钟哥儿够意思。
拜师礼还要等几日?
自己现在完全无需着急返回书院,反正自己接下来不着急考童试、乡试。
“老爷。”
“正儿说的也有道理。”
妇人亦是附和着,好歹正儿可以多留城中数日。
“……”
“那就拜师礼后再回书院吧。”
刘延顷无奈。
正儿所言有一点点道理,夫人又这般,以正儿的学业进度,耽搁三两日貌似也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