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
“您和太太们才是府上的镇山石,我和小辈间的帖子……大事不多,都是琐碎小事。”
“虽有一些帖子,都是不着急的。”
“大姐的生日,也不会耽搁。”
“过后再处理也不迟。”
桌上的马吊牌码好,一一取来。
闻得老祖宗此言,凤姐摇头笑道。
“如婶子所言。”
秦可卿亦是颔首。
“老太太,听说那些世交多为了一些营生之事。”
“凤丫头在城中有几处制衣工坊的加盟铺子,听说赚的银两不少。”
“老太太,我虽不太通治家之道,却也知晓,父母在,无私财。”
忽而。
一直在旁伺候的大太太邢夫人近前一小步,缓缓有言落下,话语间,又快速扫了贾母一眼。
“……”
登时。
刚码好马吊牌的凤姐动作一滞,顺而恢复原样,自顾自摆弄自己的牌,不为多言。
薛姨妈一时也是无言。
秦可卿也是盯着面前自己的马吊牌看。
前一刻还热闹纷纷的抱厦之地,施施然,变得格外安静,连不远处正在窃窃私语的小丫头之言都可耳闻。
“……”
二太太王夫人看了看自己的妯娌,又看了看凤丫头,默不作声。
“……”
旁边一直忙碌伺候的珠大奶奶李纨神情有动,一些事情自己也是有耳闻的。
想不到大太太会这般说出来,还真是……没有想到。
不知道凤丫头接下来怎么回答。
“……”
数息之后。
不远处的一些声音也平静了。
“哦?”
“有这样的事情吗?”
“凤丫头,有吗?”
“蓉儿媳妇,你出牌!”
贾母把玩着手中一枚马吊牌,浅浅一笑,主动拿过骰子,扔了出去。
扫了上面的点数,看向一人。
“……”
秦可卿点点头,打出去一张。
顺而,贾母也打出去一张。
“老祖宗,没有那样的事情。”
“制衣工坊那里的事情,老祖宗也知道一些,如今三姑娘还是那里的特邀设计师呢。”
“至于一些铺子,也非我所有。”
“我不过和蓉大奶奶多去了几趟罢了,那些铺子是小秦相公送于蓉大奶奶的。”
“说是作为先前蓉大奶奶嫁妆的补充。”
“出府在外,蓉大奶奶一人不为妥当,便是相邀我一起去的比较多。”
“不知怎么就传开说我也有那些铺子。”
“太太莫不听错了?”
凤姐也是打出一张马吊牌,抬首扬眉看向自己的婆婆——大太太。
继而给于解释着。
“琏儿说的还能有假?”
“琏儿说了……你不仅在制衣工坊那里有加盟的铺子。”
“还有去岁的火柴营生都有份例,获利颇丰,治家之道,何有那般作为?”
大太太轻哼一声。
凤丫头现在倒是把自己摘出去了,一些事情自己都打听清楚了,还想要骗自己?
还想要在老太太面前蒙混过去?
不可能!
火柴营生!
还有制衣工坊的加盟铺子!
听琏儿说,每个月都是至少数千两以上的利银,具体的数目他也不太清楚。
数千两!
那么多的银子……凤丫头真真胃口大。
都这么长时间了,岂非积攒了数万两银子?
自己这些年来积攒的体己银子全部加起来连一万两都没有,去岁因老爷的事情,爵位都丢了。
自己的诰命也没了。
也少了一份朝廷的俸禄,那份银子一年下来也有好几百两,就那样没有了。
而凤丫头……却可每个月都有数千两银子。
实在是……不知道孝敬自己这个婆婆?
不孝之人!
还有二姑娘!
好歹也是自己养大的,这两个月得了一些银子,也不知道孝敬自己,若非一些嬷嬷告诉自己。
自己还不清楚呢。
月初的时候,二姑娘那里自己得了一百两银子,还是不错的,可是……同凤丫头所得的银子对比,相差太多太多。
身为自己的媳妇。
却整日里孝敬别人身上,着实令人生气。
“太太更是冤枉我了。”
“火柴营生是小秦相公的,好端端的,我如何能有干股?蓉大奶奶倒是有一些干股。”
“刚才和老祖宗和太太解释了,那是小秦相公送于蓉大奶奶的。”
“若是老祖宗和太太不相信,可以询问一下蓉大奶奶和小秦相公的。”
凤姐再次打出手中一张牌,而后从锦凳起身,福身一礼看向贾母,又看向自己的婆婆。
再次给于解释着。
“制衣工坊那里的加盟铺子,若说不是你的,为何会有两府的族人在里面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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