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着新出笼、出锅的点心吃食。
椅子上、炕几上坐着几个小姑姑,稍远处,还有几个随时准备近前伺候的丫鬟。
秦钟也是坐在一张椅子上,从桌上取下一块枣泥馅的点心,这种点心姐姐喜欢吃。
味道的确可以。
至于贾环……已经开始偷偷摸摸的大快朵颐,那小子……是真的不客气。
迎着落于身上的道道目光,秦钟便是语落城外诸般事。
“……”
“的确是从运河北上,因水灾之故,还被拦阻了数日,否则,当提前到达京城。”
“过了通州口岸,便是西行通惠河,大通桥下岸,直入城中了。”
冷不丁的被人点到。
和红裙少女临近而坐的薛宝钗微微一怔,而后觉有人看向自己,轻轻颔首,徐徐道。
的确如此。
“林姑姑当年进京应该也是如此。”
秦钟视线一转,落于林伶俐身上。
“那……那时我还小,记得不甚清楚,应该是吧。”
林伶俐也是奇异,是那条路线吗?于此倒是没有关注过,实在是……对于那些兴趣不大。
“城外诸事繁多,千头万绪不少。”
“就从我上个月随恒王殿下出城那日开始说吧。”
“……”
“……”
近一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
秦钟都感觉没有多久,偏偏一个月快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还真不少。
未几。
不大的上房之地,便是只剩下秦钟的声音,时而夹杂几声清脆好奇之言,更有些许讨论之语。
“病者营地里……怎么还会有那样的人呢?”
“也太坏了,那些人失去所有,已经艰难,那些坏心的人还要换掉药材,坏掉丸药,岂非是害人?”
于钟哥儿所说的病者营地坏心肠郎中,红裙少女犀利之言,柳眉倒竖,很是不满和愤怒。
“幸好钟哥儿你查了一下库房,不然那些人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那些人都杀了?”
“倒是……该死!”
躺在榻上的迎春也是发表意见。
“那些人一天连馒头和米饭都吃不上?”
“只能喝粥?”
“插上筷子不倒的米粥便是上佳?”
林伶俐无法想象城外水灾中的那些人,钟哥儿所言,能够喝上粥已经很好了。
有些人连粥都合不上。
衣服都没有?
吃草木的都有?
水灾之事,那般凄惨?
“死了那么多人?”
“好几万的人都死了,整个直隶都有一二十万人身死?”
“咱们府上的人还不到一千吧。”
“死了那么多?”
宝玉也是惊诧莫名。
“……”
“……”
语出,直接引得四周一道道无语的目光看过去。
有那样对比的?
“听闻夏日时节,江南的水灾更大。”
“不出意外,那里的水灾会更麻烦。”
秦钟也是无语。
宝玉这个观点对比有些奇特。
“钟哥儿。”
“你……你是否曾在大通桥下巡视过?”
“还曾处理过一起码头案前船只拥挤的事情?是丰字号的船和复字号的船?”
于宝兄弟的对比,薛宝钗也是一笑。
这位宝兄弟……真真合他的性情,住在府上虽说时日不多,许多事情还是有闻的。
反而是这位小秦相公,……突然间令自己想到一件事。
而且,现在细细想来,当日应该就是小秦相公,若非自己和妈待在船舱里,应该听得更清楚。
也可以看的清楚。
“嗯?”
“丰字号、复字号?”
“的确处理过,复字号的那位商人打着内务府的旗号,经过察看,子虚乌有,直接让人关起来了。”
“宝姑姑何意?”
秦钟笑语看向宝钗,不得不说……初长成的花儿的确漂亮,再有两年,当会更加的出众。
她怎么突然间询问那件事了?
阿呆兄自己见了,当时她和薛姨妈应该在船舱吧,见过自己?
“如此,真是缘法了。”
宝钗眼中亮光一闪,果然可以确定了。
想不到事情会那般的巧合。
“嗯?宝姐姐何意?”
宝玉不解。
林伶俐等人也是狐疑。
“宝兄弟有所不知。”
“当日我们一家便是乘坐丰字号的船北上的,也正是在快要登岸的时候,遇到一件突发之事。”
“我们的船被复字号的船挡住了。”
“为此,哥哥还和那人讲理,僵持之时,便是有官府的人来了。”
“后来听哥哥说,有一位年岁不大的官人解决了麻烦,当时我和妈待在船舱里,虽未见到那些官人。”
“却听到他的声音。”
“如今见到钟哥儿,觉声音很是相似,刚才有问,有所确定。”
“当为钟哥儿了。”
“当日的麻烦,也幸得钟哥儿解困,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就算可以解决,也会棘手!”
“钟哥儿,这里谢过了。”
宝钗温雅起身,看向某人。
当日的事情,自己因在船舱里,没有尽皆一览,却是全部听到了,妈的意思是退让一下。
毕竟,初来京城,不惹麻烦最好。
哥哥的性子却是强硬的。
关键时刻,因钟哥儿……事情解决了。
后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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