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国公府虽有还上,可还是降爵一等!”
“如今,距离一个月的期限不远了,奈何?”
“奈何?”
花满楼!
清宁雅致之地,白日里,午时之刻,已然往来富贵之人极多,二楼一隅静室之地。
其内,美酒佳肴虽有陈列,旁侧也有一位位模样不错的美人儿随伺,然……与列诸人皆没有太大心思。
无太大滋味的品味一口美酒,韩奇看向宁国府如今的主人贾珍,都是世交之人。
今日来此,除了吃酒,自然要闲聊一些事情。
“你们府邸又没有借多少钱,五六万两?”
“还上不就好了?”
贾珍也是举杯小酌了一口,看向锦乡伯公子韩奇,其人年二十出头,此刻颜面多有愁容。
“五六万两!”
“于珍世兄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可我家是如何情况,每一岁的田亩地租加起来也就数千两。”
“爵位所得也是不多。”
“如今借的那些银子都花光了,拿什么还?”
“珍世兄,有闻你们府上的蛋糕铺子生意极好,可否……相借五万两。”
“待渡过此次,当有偿还。”
锦衣华服,束发而冠,翩然一位贵公子,虽然不甚极其的俊逸,也是尊贵之人。
闻贾珍这般清淡之言,韩奇心中更为焦虑。
多日来,也一直在筹钱,可五六万两银子,一下子如何筹齐?果然真的筹齐!
锦乡伯就直接空了。
“宁府还有十多万两银子需要还呢。”
贾珍无语道,自己现在也是缺钱啊。
问自己借钱,自己还想要问其他人借钱呢。
“韩兄,何不向城中那些钱庄借钱?以锦乡伯的颜面,五万两银子应该不难吧。”
正吃酒颇香的冯紫英微微一笑。
借钱?
神武将军府没有借钱。
实在是府上用度没有那般多,再加上城中也有一些铺子,城外也有一些田地。
尽管过活的不如宁府、荣府奢华,却也知足。
陛下如今要清查国库亏空,京城内人人自危,治国公就是前车之鉴,虽没有抄家灭族。
然而,以后在陛下跟前无疑成了黑名单,子孙后代想要立功,多艰难。
更有直接降一等爵位,更是加速治国公府邸的爵位传承,原本可以多传一代的。
那样的结果!
谁都不愿意。
当然,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今儿,自己前来就是来花满楼吃酒的,自己府上也没有闲钱,在场诸位也都知道。
是以,身上轻松。
不过,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别提了!”
“那些钱庄一个个都是水蛭之人,九出十三归!”
“果然借钱,以后府上就有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了。”
韩奇怒骂一声,那些钱庄商人一个个都该杀,有数十万、数百万两银子,借自己一些怎么了。
又不是不还。
偏偏还要九出十三归!
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
彼其娘之!
御其娘也!
……
“唉!”
“从钱庄借钱,我也问过,虽没有九出十三归那般狮子大开口,也差不了太多。”
“好在我家府上借钱不过两万两银子。”
“如今我父正在变卖一些古玩,还有抵押一些田亩,再加上兄长以前的一些赏赐,勉勉强强可以筹齐。”
“唉,就如此,那些当铺之人都有压价!”
“却也没办法。”
“我家的爵位也是不高,传到我父已是二等男,果然降爵一等,再到我身上,那就是一个轻车都尉了。”
“就不为五等爵了。”
与列又一人叹息道。
其人平原侯府邸嫡亲族人。
陛下清查亏空,实在是难以预料,谁能想到呢?幸而,自家府邸借钱不算多。
也就两万两。
果然如宁国府一般十五万两,真的欲哭无泪了。
“唉。”
“还是宁国府、荣国府如今安心,坐拥那一个可以下金蛋的生意,我等都有闻,每一日纯利都有数千两银子。”
“你们两府的四十万两银子,以铺子的声音,只消一两个月就可以还清。”
“有那般生意在,从钱庄周转也很轻松。”
“不想我等,从钱庄借钱,还要各种抵押,不然就是九出十三归,玛德,一群畜生!”
“就不知道体谅体谅爷们,就不信他们将来没有艰难的时候!”
“玛德,将来别犯到老子手中,不然,一个个把他们的皮都剥了。”
又一位年轻人恨恨而言。
其人定城侯之孙,如今为二等男,身上兼着京城十二团营的游击将军,年近三十,颔下有须。
自家府上借钱也差不多五万两!
奈何欲要归还!
艰难!
府上也没有什么很好的生意,也没有大片的田亩,世交故友也都借了一遍。
奈何,都没有所得。
实在是愁心!
闷声闷气的喝了一口气,视线落于宁国府贾珍身上,观其自始自终都有些沉稳,却也不得不羡慕。
人家有沉稳的资格,那个铺子……世交故友谁不羡慕?
每一日纯利数千两银子!
那可是纯利!
一个月就纯利十多万两银子,尽管欠了国库四十万两银子,如果愿意,还上不难的。
真尼玛羡慕!
艹!
自家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