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昨儿的忧思、沉闷。
多了一些精气神。
秦钟心情更好了,把玩着姐姐的柔荑,指了指旁侧桌案上的早饭,都已经摆好了,绝对丰盛。
“你去吃吧,我待会喝点粥就好了。”
“昨夜的事情……的确多亏你了。”
身着石榴色的攒丝云锦如意纹理对襟长衫,肩头披着近色的大氅,靠在香枕上,看着面前的弟弟,秦可卿柔声微笑。
“你们先出去一会儿,我有些话同姐姐说。”
秦钟微微颔首,并不准备即刻用饭,看向准备伺候的采月、瑞珠等人,挥挥手。
“是,钟少爷。”
“……”
瑞珠、采月等人虽好奇,却还是先后离开。
“你有什么话这般秘密?”
秦可卿另一只空闲的素手轻抬,将鬓间的一缕秀发绾起,落于而后,容光焕发之颜更添绝丽花貌。
好端端的让瑞珠她们出去做什么。
“昨夜的事情,姐姐也知道了?”
秦钟双手把玩着那丝毫不逊色羊脂美玉的如云柔荑,迎着姐姐的奇异之神色,说道一事。
“知道一些。”
“大爷是偶感风寒,夜里病倒了,幸好有你在,大爷才无事安稳,大奶奶和你姐夫都语谢于你。”
秦可卿秀首轻点。
因自己还病着,夜里……大奶奶并未叨扰自己,所以自己知道的稍晚一些。
却也早上知晓了。
“风寒?”
“姐姐所知应该是风寒,我所诊治……却是另外的病症。”
“姐姐觉得珍大爷安稳无虞是好事?”
秦钟身子靠近些许,嗅着那熟悉无比的馥郁幽香,低声反问,姐姐乃心思灵敏之人,当明悟自己之意。
“……”
“钟儿此言何意?”
秦可卿峨眉微动。
“前儿天香楼的事情,瑞珠姐姐和我说了。”
有觉姐姐手掌的些许挣扎,秦钟稍许用力,牢牢握住,继而再次提及一事。
“……”
“她……,她于你说了什么?”
豁然!
秦可卿神情一滞,皎月之面掠过一丝别样的悸动,而后,忍不住要将芊手收回来,从榻上坐起来,
“她什么都和我说了。”
“瑞珠是姐姐的人,我和姐姐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府上贾珍的事情,我了解一些,采月她们也和我说过一些,瑞珠更说了一些,真真色胆贼心包天!”
“贾珍,珍大爷,在我看来……他必要受到一些教训的,他不该轻薄姐姐,他不该起那般该死的心思。”
“他虽是宁国府的大爷,虽然地位不俗,可他那般对待姐姐,甚至于还对采星、采月、晴雯她们起心思,就不好了。”
“他必须要受到一些惩罚的。”
“所以……他有了夜里的事情。”
说着,秦钟将姐姐另一只手也握在手中,咫尺距离,宛如沐浴幽香之国,绝丽在前,秀色可餐。
自己早饭可以考虑不用吃了。
“……”
“珍大爷得的不是风寒?”
“你……,珍大爷的病……,钟儿,和你有关?”
妍姿俏丽,妩媚嫣然,秦可卿前一刻还恬静贤淑的神色彻底动容,钟儿此般之语难道……?
钟儿说了许多,他靠的这么近,自己也都听得一清二楚,他话语中的深意自己也能听出来!
珍大爷不是风寒病症?
是其它的病症?
瑞珠和他说了前儿天香楼的事情?
珍大爷对采星、晴雯她们也有心思?
要有一些惩罚?
心中拂过丝丝不可置信之感,一双秋水明眸更为睁大,深深的看向钟儿。
钟儿之意……惩罚?
今夜的病症?
难道是钟儿所为?
否则,何以有此言,思忖此,一颗芳心更为大恸,珍大爷夜里的病症是钟儿所为?
“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贾珍夜里的急症是他自己弄的,我不过顺水推舟了一下,接下来一个月,他都要好生休养了。”
“前来府上也有多日,贾珍的心思……我能够看出来,他对姐姐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姐姐应该也有察觉。”
“还有姐夫贾蓉!”
“那也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为人子,固然要孝道,却也要有自己的一份心。”
“他难道就不知道贾珍的心思?”
“姐姐你生性柔弱,且心思敏锐,想来也早就察觉,然而,就算知晓……姐姐似乎也没有法子应对?”
“若然我不出手,姐姐欲要如何处理?”
“继续一味的退缩忍让?”
“以贾珍的性情,他定然猜测姐姐不敢将事情说出去,真的说出去……似乎吃亏的也只有姐姐和秦家。”
“果有一日,姐姐退无可退,又该如何?”
“府中珍大奶奶一味奉承于他,姐夫贾蓉更是惧怕于他,就算他们都知道,姐姐也没有助力。”
“只会有一个下场!”
“姐姐愿意看到?”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欺负姐姐,没有人!”
“贾珍也不行,他起了心思,又轻薄了姐姐,我这次给于小小的惩戒,不杀他!”
“果然接下来一个月,他能够洗心革面,那么,万事休说!”
“若然,再对姐姐你不敬,他……就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