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怪不得赵子强说,这女孩是水做的,转脸之后就是水银做的。他笑笑,毫不迟疑地回答:“难道你不知道,他想谋夺陈家的财产啊!”
“啊?你是说,他想整垮陈氏集团?”
“不,他想做陈家的女婿,想疯了!”
“可是他不爱我了……”陈怡慧双手舞动,却忽然颓然垂下。因为她意识到,袁嘉说的是陈怡倩,而不是自己。她心里满是酸楚,重重叹了一声,“子强爱上怡倩,是怡倩的福气,可是,他做不了陈家女婿,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女人。我父亲看不起他的形象,却需要他的才华,我母亲想将他立即赶出陈家的视野,永远消失。”
袁嘉很认真地说:“怡慧,你不该吃醋的,因为你是他的初恋,是他曾经的最爱,现在还是他的红颜知己。不管他将来娶什么人,你在他心里永远是美好的!”
陈怡慧怔住。“这是子强说的?”
“是啊!”袁嘉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珍珍在结婚之前离开他,就是因为他爱着某个人,我现在才知道那个人是你!”
陈怡慧心里甜滋滋的,忘记了自己即将是别人的新娘。自欺欺人有时并不是坏事,当别人无法给你慰籍时,你只好自己做。乐观也罢,无奈也罢,人总是要过日子的。
接下来,他们谈论着赵子强和陈怡倩的事情,说得开怀大笑,甚至忘记了刚才还曾流泪,还曾敌对。
“袁嘉,你能不能暂时冒充一下君子?”
“你说什么,我本来就是君子,何必冒充?”
“那就请你控制好自己,别老是盯着我的胸口,虽然这地方很迷人,可是我还有很多地方也很吸引!就算你已经迷得混混沌沌,也请暂时装成坐怀不乱,至少趁我不注意偷偷把口水擦掉吧。这样,我对你印象好一些,才会把你列入我的艳遇后备名单啊!”
“哦嗬……原来我并不是唯一无耻的!”
直到各自接了几个电话,他们才意犹未尽的结帐离开,那笑意浓浓的样子,让人看了还以为是老朋友或者老同学。
走出餐厅,陈怡慧笑道:“跟你聊天比赵子强有趣多了,那家伙特别闷,只顾工作,不解风情!”
“反正你跟子强没机会了,跟我好吧,我们情投意合!”
听到这话,陈怡慧却没有生气,想了想才回答:“如果跟你好,我会觉得对不起子强,我老是一种感觉,我是他的女人!”
袁嘉叹了一声,这女人如此聪明,在结婚前却分不清自己的状况。他轻拍陈怡慧的手背,道:“结婚有一个好处,做梦少了,做人踏实了。如果实在太难受,不方便找子强,打电话给我吧!”
“好!”陈怡慧点头。“我知道你喜欢我,如果不是子强,我会把外遇、一夜情的机会留给你。”
袁嘉的心猛跳几下,这女孩也太直率了。“怡慧,我知道你爱子强,可你要结婚了,而且子强喜欢的是怡倩!”
“我知道!”陈怡慧垂下头,“本来我也不想谈这些事情,可是根本避不开。就像我知道,你不会出卖子强,我也能够肯定,子强在干坏事,针对陈氏的坏事!”
袁嘉暗暗吃惊,这女孩真不简单。“怡慧,不要胡乱下结论,真相永远在意料之外!”
陈怡慧忽然停下脚步,握着他双臂,认真道:“袁嘉,我知道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你的话对他起作用。如果他有本事伤害陈氏,那是陈氏无能,如果他要伤害我,是我活该,但请他放过怡倩!”
袁嘉默然,这女孩仍然爱着赵子强,是福是祸?“怡慧,子强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如果他恨你,你会第一个感觉到。”
陈怡慧叹了一声:“他恨的是我父母,因为我父母对他表示了轻蔑,他这样高傲的人哪里能忍受。他要用行动来证明,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确切地说,证明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了,是我们陈家的报应!”
袁嘉一怔,准备为赵子强辩解一番,却看到陈怡慧一脸凄然,仿佛再说两句,便会导致她阴转大雨。他虽然善于言谈,此刻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能黯然扭头。
陈怡慧抬头问:“你是子强的好朋友,请你告诉我,他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有,一直都有!”袁嘉毫不犹豫地回答,可是一说完,他却觉得心里难受。想了想,他轻声道,“爱,肯定不能以拥有为标志,可是,想爱不能爱,一定是件很痛苦的事。或许,我们都需要经历苦难才成长,要感受痛楚才会明白爱情。如果你真的爱他,放在心里吧,不要轻易破坏这种默契,因为他将来肯定还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但它可能不是主旋律。”
陈怡慧点点头。“是的,我应该学会豁达。至少,我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至少,我曾经拥有过。袁嘉,谢谢你的开导,等我结婚之后,我会保持距离,而且,我会祝福他!”
可是,袁嘉却看出她的异样,心里又多几分忧虑,忍不住问:“怡慧,你确定没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或者,我们可以来一段艳遇,你可以当作是新婚前的最后一次放纵,或者干脆假装上我的当,被我趁虚而入勾引到手了!”
“混蛋,怪不得子强也变得那么坏,原来是受你影响!”陈怡慧在他肩膀打了一拳,然后摇头笑了。好一会,她才缓缓道,“一直以来,我在子强面前都是一个很强势的女孩,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的忍让并不是懦弱,而是包容。我三年前离开他,心里很难受,当时只想到是跟爱人分手了,却没想到是失去他,失去我一生最重要的人。放心,我已经到这样的年纪,不会再让家人和朋友担心!”
袁嘉看出这女孩心事极重,根本没放开,他犹豫一下,还是没再追问,只是道:“怡慧,如果有需要,打电话给我。”
陈怡慧点头,对他挥挥手,便转身大步离开。一直忍到汽车里,她才哇地哭出来,泪如泉涌。三年前她答应嫁给赵子强,结果却食言了,现在准备嫁给另一个男人,她却难舍赵子强。爱,如果以拥有为标志,这爱显然不完整。如果不是因为结婚拉开距离,自己今天会不会如此担心害怕。可是,这个答案她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