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回桌子前,笨拙地用笔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第一,不能是现在,得等徐伯睡着了之后,要不然徐伯知道他被打了一顿,肯定会伤心的,白可不想徐伯伤心。
第二,他在被打的时候要告诉少爷不能打有伤口的地方,徐伯说两天得擦一次药,要是让徐伯看见就不好了。
最后,要是少爷打了自己还生气怎么办?这个白可暂时想不到解决的办法,索性就不想了。
夜色渐浓,别墅里的灯一盏接一盏被熄灭,白可悄悄把门打开一个缝,亲眼看着徐伯进房间。
又等了一会儿,白可返回床边,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蹑手蹑脚地上楼。
走廊一片漆黑,上次白可打扫的时候是把灯打开了的,所以并没感觉到有什么。
这次他不敢开灯,只靠手机的灯光影影绰绰照到那些盆栽上,让它们无端生出了张牙舞爪的模样。
白可害怕极了,低着头不敢乱看,然而越不看白可就越觉得那些东西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后,只要一长大嘴巴就能把他吞进肚子里。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白可步伐越来越急促,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追他。
“嘎吱”,一扇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个高大的黑影。
白可瞳孔地震,“啊!!”一声尖叫过后,又伸手紧紧地捂住嘴。
瞿宗鹤正要去找白可,看到他自己上来后一把拉进房间,啪嗒将门锁上。
白可进了房间没缓过神来,整个人瑟瑟发抖,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瞿宗鹤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扶手,一双眼睛阴鸷而残酷。
等白可冷静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心又被吓得漏掉一拍,不敢再对上这样的视线。
用尽全身的力气,白可才强撑住不让自己跪下。
“少……少爷,我是来,道歉的。”哆嗦着说完,白可还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也许是白可的惨样取悦了自己,瞿宗鹤勉强施舍一点时间给他。
“继续。”
白可握紧拳头,指甲因用力刺进了掌心,痛楚让他的神智清醒了一点。
“少爷,你还生气的话,就打我一顿吧。”
缠着这么多绷带,就是为了过来让他打一顿?瞿宗鹤怒极反笑。
电光火石之间,瞿宗鹤起身,用一只手将白可甩在床上,俯身压下。
“你过来,就是说这个?”
真是,蠢而不自知。
白可瞥见少爷眼里嗜血的红光,以为少爷要打自己了,全身紧绷起来,闭上眼睛等待痛意来袭。
“少爷,求你,别打受伤的地方。”
瞿宗鹤用力掐住白嫩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道歉,可没有那么简单。”
白可睫毛颤了颤,重新睁开汪汪泪眼。
脆弱的面容带着妖冶的美感,红红的眼睛和鼻头像极了被欺负得狠的小白兔。
同样也激起了瞿宗鹤骨子里的虐血因子,叫嚣着想要狠狠地折磨他,玩弄他,
瞿宗鹤从来不是善良之辈,相反地,他骨子里流淌着鲜为人知的冷漠无情。
那就让我看看你道歉的诚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