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云大大的眼睛里汪着两眼泪,吓得抓着碧云的衣角,也不敢哭出声,。
碧云脸色苍白,却还镇定。斥朱氏道:“嫂子说的什么话!晓岚如今不是活得好好的?现在哭得要死要活的做什么!”又安慰母亲:“事还没到那个地步,圣上说不准很快就醒来,下旨的是太皇太后,圣上英明,定会妥善处理……只是二哥还不知道怎么样……”
黎夫人气得拍着大腿大哭道:“他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分别?若是他真闯下大祸,即是他现在好,圣上却不好,他也躲不了最终大难临头!”
惟娉再也忍不住,“母亲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吗?若是耀之受伤更重呢?若是耀之已经……”她心中剧痛,怎么也说不出受害的话来。
黎夫人听了惟娉的话,哭的更厉害:“他就是我的魔星……我就不该生下他……”
惟娉更觉刺耳,气道:“母亲此时后悔也晚了,他不但出生长大,连他的儿子也要出生了。劝母亲不要伤心落泪了,等到皇帝死时兵士来杀人时再哭不迟,现在母亲留着点力气吧。”
黎夫人被惟娉一句“皇帝死了”吓得噎住声音,其他人也都惊恐地看着惟娉。半晌,黎夫人恶狠狠地低声道:“小贱人,说的什么断子绝孙的话!若是圣上有个三长两短,你那孩子也生不出来!都是跟你这小贱人学的,那孽子才如此不懂分寸!”
碧云听黎夫人说得难听,就皱了眉,一手拉了惟娉,一手牵了青云到一边去坐。屋里顿时只听到黎夫人和朱氏的哭泣声。
碧云看看惟娉隆起的腹部,打发了青云去拿茶,支开了青云,碧云看着惟娉苍白镇静却分外娇美的脸,低低地道:“你别糊涂,真是事有不好,听靳泽的安排就好,也能替二哥留点骨血……那人冷心冷血,竟肯为你费心谋划……”说着,起身去寻青云,将惟娉独自留在桌边。
惟娉虽惊讶靳泽和她的谈话怎会被碧云听去了,却也没心思计较。
公府众人在焦心焦肺中挨时光,只觉得一时一刻都漫长无比,入夜时分,忽听府门被擂响,接着有青衣不良人跑入,大声道:“靳帅,圣旨到,请大人到门口接旨。”
东西厢房的人都听到了,一齐走到窗前,伸长了脖子向外看,支起耳朵向外听,可只看到青衣不良人个个挺立如刀,却看不到靳泽,也听不到宣旨声。
又过了一会,忽然一声悠长的口哨响起,青衣人立即成排向外跑,转眼间走了个干净。
公府众人又等了大半个时辰,却是再无动静。东方渁等不得,率先走了出来,就见府内一个不良人都没有。他快步走出府门,却发现连府外的守军都撤走了,他这才敢肯定,圣上醒了,而且圣上并不怪罪之意。一念及此,东方渁狂喜,同时也恨靳泽行事不端,不规矩。竟然就这样走了,连半个字也没知会国公府的人!害得全府上下白白担忧……他忙回内院告诉父母及其他家人此事。
黎夫人听了,惊喜交加,当场昏了过去。朱氏也冲出去紧紧抱了东方晓岚,大哭不止,生死离别再相逢一样。
可气氛到底轻松起来了,只有惟娉还在担心,不知道东方熠怎样,忙安排人去打听,出去打听的人还没回来,乌鸦就回来取东方熠穿的衣服,惟娉也就知道,东方熠安然无恙,她这才放下心来。
皇帝既然安然无事,羽林卫和京畿守备军悄悄撤出,各回营房,京中民众大多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只有那些当事者,吓得从生到死,从死到生地虚惊了一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