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大哥东方渁。”
惟娉便含笑施礼:“世子好。”
东方渁笑着回礼:“娘子光临,蓬荜生辉。”
惟娉又特意上前给独孤红见礼:“姐姐这一向可好?听说姐姐在这里,惟娉一直想给姐姐问安呢。”
独孤红拉了惟娉的手,笑得温柔可亲:“自从上次分别,就一直想见你,只是忙,竟是没倒出时间来。”
惟娉笑道:“姐姐一大家子的人和事,哪像我这样无所事事。”
太子看着惟娉,笑得温和:“听红儿说,娉娘与她拜了结义姐妹,还没恭喜你们。来人,把准备的驾礼送上来。”
就有人一手端了托盘,一手随意垂在身侧,步态轻捷潇洒地走了进来。
众女一见这人都不由自主一怔,菡晓更是叫出来;“呀,是花男子!”
被菡晓称为花男子的这人面如春花,眉眼俊秀,身穿雪白中衣,外罩水红织银色罂粟大花的纱袍,扎银色腰带,披发齐腰,男子的硬朗中又带着说不出的妖艳,分明是靳泽。
靳泽走到太子面前,也不说话,只把手中的托盘递了过去。
惟娉见那托盘上放着碧莹莹的两块半月形的美玉,色泽和水头都难得一见。
太子一手拿起一块,亲手分别递了给独孤红和惟娉。“这贺礼薄了些,好在还不俗。”
太子妃接了,笑意盈盈地看着太子。“娉娘,姐姐可是沾了你的光才得了这美玉呢,还不快收下?”
惟娉双手接了,笑道:“姐姐尽跟妹妹开玩笑,殿下的哪样东西不是姐姐的?连人都是姐姐的呢!”
卫宏微怔了下,随即恢复自然的笑容,温和地说:“你们姐妹既然相称,在平常人家,娉娘你是不是该叫我声姐夫?”
惟娉施了一礼。“可太子毕竟不是平常人家,惟娉也不敢僭越。”
终是不肯叫,太子眼露失望,却也不勉强她。
不知道为什么,惟娉觉得站在太子身后的靳泽冰冷而锐利的眼睛总盯在她身上,待她去看,又总是看他转视别处,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他不曾意味深长地看着惟娉一样。
早有侍女端上冰镇着的瓜果来。众人边聊着闲话边吃着冰镇西瓜消暑,吴妈妈上前行礼,笑着禀道:“饭食都得了,请夫人指示,在哪里摆宴?”
黎夫人就吩咐按主次摆来,独孤红听了,笑道:“出来玩就是要寻个轻松的,还拘那礼做什么?要我说,我们就一桌坐了,又好玩又热闹,岂不是好?”
黎夫人忙陪笑道:“娘娘说的是呢,我倒底是俗了。”便吩咐收拾了窗边那张檀香木的螺钿长条大案,在上面摆宴。
大案上的花瓶宝器等摆设眨眼间收拾得一干二净,周围又摆好了坐椅,黎夫人便请客人入席。
主位上坐了太子,太子妃。左手边依次坐了东方夫人,东方淼,东方晓岚,朱环,黄月瑶,青云,和靳泽;右手边坐了宛华郡主,东方熠,惟娉,碧云,蕊盈,依绮和菡晓。
婢女们鱼贯而入,摆上用越窑细瓷盘碗装着的菜肴来,这宴会便开始了。
菜肴中有一味炖山梨,本是惟娉爱吃的。东方熠自然而然地把面前自己那碗送到惟娉面前,低声道:“冰糖炖的,我特意吩咐了你和我这份要少放糖,吃起来酸味大些。”
这小动作和低语被桌上的人看到也听到了。众人虽不知酸味的炖山梨是东方熠的喜好,还是惟娉的喜好,却知道东方熠此举无疑是告诉众人,他在表达对惟娉的关切,他对惟娉与众不同。
卫宏扫过惟娉一眼,唇边似笑非笑地挂了抹淡淡的笑。
独孤红却是看向太子,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意思。
碧云扫了一眼,神色如常。
宛华郡主丢给惟娉一个善意的取笑眼神。
朱环看了惟娉一眼,便偷眼看黎夫人。
黎夫人脸色沉得要滴出水来,呆了半晌,方笑道:“听闻娉娘命数中有桃花劫?”
这时候说起这个,分明有警告和责怪之意。
东方熠刚想说话,就听卫宏笑道:“所谓命数之说,不过是空穴来风,实不可信。”
东方熠立即表示赞同:“殿下所言极是。”
独孤红放下手里的象牙箸,笑得温柔高雅:“不是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否则那钦天鉴是做什么用的呢?”说着,看了惟娉一眼。
惟娉见那眼光中隐了一丝锋芒,心里一动,笑道:“姐姐说的是呢。若是不顾忌着点,没事还好,万一出了事,可是后悔莫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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