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娉与东方熠又有同患难的情义,更是难得。
庄夫人想透了这一层,便派了张妈妈去叫了蕊盈、依绮和菡晓来。张妈妈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后,领着三个姑娘回到庄夫人的屋子里。
蕊盈和依绮含笑施礼,文文静静地叫:“母亲。”
菡晓匆匆忙记地施了礼,还没站得利落,就跑到庄夫人身边,挨着庄夫人坐了,笑道:“母亲,我听说塘里的荷花开了,我们也做冰糖荷叶粥好不好?”
庄夫人笑着瞪她道:“整天尽想着吃!都吃得这么胖了,再吃下去,变小肥猪可怎么得了?”说着,便轻轻扭了扭菡晓的小胖脸儿,回头就吩咐丫头绿荫去煮那冰糖荷叶粥吃。
庄夫人看了看女儿们道:“鼎国公东方家的碧云娘子请娉娘带着姊妹们去她家的别苑玩一天。我想着蕊盈年下就嫁了,姑娘家的游玩也没几次了。依绮和菡晓也要多交游些才好,明天就让张妈妈陪着你们姊妹去。”
蕊盈听了,不禁喜不自胜。鼎国公府别苑的清溪坞名满京城,她早想见识见识了,可惜往年东方家并没给候府下过贴,便也没去成。
庄夫人想了想,又道:“明个你们早些起,打扮好了来让我看过了,再走。”
女孩子们应了,又跟庄夫人论起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一闹就闹到晚饭后,这才各自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惟娉早早就起来了。因菡晓在醉红杆住的,她就叫了菡晓起来,两人匆匆打扮了就往庄夫人处去。
庄夫人还没起来,两位姨娘和蕊盈、依绮站在廊下候着。
雪姨娘扫了眼惟娉,瞪向菡晓道:“贱胚子怎么这么晚?我这做娘的倒比你还早!还懂不懂规矩?”
惟娉知道雪姨娘这是在挑她名为嫡女却比庶女还晚,也不计较,见菡晓被雪姨娘一喝,红了眼圈,就笑道:“菡晓还小,姨娘不必责怪她了。”
雪姨娘皮笑肉不笑地道:“娘子不可惯她。她是庶出,怎么能跟娘子比?得教她自小懂得规矩才行。”
惟娉听她话里有话,但她一来涵养好,二来想着自己不过是这个家里的暂时过客,实在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就一笑做罢。
惟娉初来时,雪姨娘和蕊盈不知道她的脾气,还表面上敬着。后来见惟娉脾气好,就有些言语过份,惟娉也不计较。
母女俩人不但不觉得是惟娉涵养好,还觉得她好欺,背着庄夫人就多有不敬。昨天蕊盈回去就跟她闹,说是鼎国公府的请柬上竟然连蕊盈的名字连提也没提,以后人家来请,名头写的可都是她,如今,她这候府千金倒被个来路不明的乡下丫夺了位置去,把她这个长姐当成了什么!
张妈从庄夫人屋里开了门出来,低声道:“一大早的,谁在这里喧哗呢?”
雪姨娘笑道:“我见晓儿不懂规矩,便教训了她几句。可吵着了夫人?”
张妈似笑非笑道:“姨娘说教训谁?要知道娘子们再小也是主子,可不是哪个婢子们能指着脸骂的!”
雪姨娘就红了脸,诺诺地和柳姨娘进屋去侍候。
张妈妈瞪了她一眼,才含笑请娘娘子们道:“……夫人有请呢。”
姊妹四人进屋去给庄夫人请安。庄夫人挨个看了看。
蕊盈粉红襦裙,元宝髻上插了双股赤金红宝如意钗,腰上悬了白玉的莲花七宝禁步,显得妩媚风流。
依绮穿着藕色衫裙,垂髫分肖髻上戴了雀蓝的头花,用雪白的丝绦结了块双鱼玉佩在裙上,丰腴白皙,往那一站温柔端庄。
菡晓桃红衫葱绿裙,梳着又丫髻,髻上挂了两串珍珠环,杏眼清澈,一副机灵聪慧的可爱模样。
惟娉穿着粉红纱衫、皎白的抹胸罗裙,只在头上斜斜插了只玉兰花簪,此外便别无饰物。
庄夫人看毕,专指了蕊盈道:“蕊盈换雪青的吧。你肤色黑些,穿红不太适宜。”
蕊盈暗暗咬了咬牙,答了一声:“是。”
庄夫人又吩咐张妈:“去把我那只红碧玺的蝴蝶压裙拿来给娉娘系裙上。再拿了同色的耳坠子戴,这样相配着,才好看。”
惟娉忙推迟:“母亲,女儿这样就好,再戴那些,太华贵了吧?”
庄夫人正色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生怕自己美,把别人比得太低了。可你也要记得,你是候府的嫡女,正经的主子,太素净了有失身份。”
这话一出口,雪姨娘和蕊盈就低下头去。
柳姨娘和依绮倒没什么,还像以往那般沉默。
一时张妈拿了半透明玉润莹莹的碧玺蝴蝶禁步和雕成小兰花样的耳坠子来,手里还另捧了一双鸡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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